顧華一副中年儒生打扮,如果不是謝蒼上前恭敬行禮,誰又會想到這人,竟然會是南州最高掌權者。
如果真的把顧華當作一介文人儒生,哪怕是大錯特錯了,每個擔任一州州牧的,說是封疆大吏都不為過。
要是小看了,吃虧的隻會是自己。
這時,蘇祁安上前,同樣恭敬行禮,不為彆的,就憑他能夠將南州治理的如此之好,足夠讓蘇祁安行禮了。
顧華擺了擺手,示意二人入座,目光打量著蘇祁安,笑著道。
「嗬嗬,早就聽聞東山侯大名,今日一見,果真是一表人才,李康能敗在你手裡,確實不冤。」
顧華的誇讚,蘇祁安搖搖頭道,「李康的失敗,完全是他咎由自取,蘇某不過是順應民心,加上當地官員的支持,這才僥幸將李康給扳倒。」
「這一戰,出力最大的還是當地的祭司聯盟,蘇某不過是順應而為,在這裡,也得感謝顧州牧派兵支援,如果沒有顧州牧的援軍,即便解決了李康,交州短時間怕也得陷入混亂。」
蘇祁安聲音很輕,言語間不卑不亢,絲毫看不出有半分驕躁。
顧華點點頭,臉上帶笑,一雙深邃的眼睛有些許的滿意神色。
「嗯,總的來說,交州能夠平定,東山侯還是出了很大力的,彆的不說,能和交州的祭司聯盟和平共處,甚至達成協議,這點,李康就辦不到。」
「哪怕在本州的南州地界,這些祭司們,耗費了好大力氣,才將其歸順。」
「東山侯如果順勢合作,運用好,這些祭司們對交州,怕又是一股不小的助力。」
顧華的這番話,和蘇祁安的想法不謀而合,如果運用得到,交州的祭司聯盟非但不會成為一大禍害,反而是蘇祁安的一大助力。
顧華這麼說,可不是隨口說說,而是給蘇祁安指點一個方向。
蘇祁安自然沒有拒絕意思,連連點頭。
這時候,一旁的謝蒼忍不住開口了,「大人,蘇兄好不容易來一趟南州,一路風塵仆仆,我看這些閒話還是私底下再說吧。」
「人我已經請來了,大人不是有要事和蘇兄商量嗎,在這麼閒聊,今晚蘇兄可沒時間好好休息啊。」
聽到謝蒼這麼說,顧華一怔,隨即哈哈大笑,笑著說謝蒼是個急性子。
謝蒼這隨意架勢,看的蘇祁安有些詫異,敢和一州州牧如此說話,沒有一點規矩的,估計也隻有謝蒼了。
雖然蘇祁安並不了解這位南州牧,但他從二人對話中,明顯看到顧華對謝蒼的慈愛,就像一個長輩看待晚輩一樣。
要是換做其他人,蘇祁安相信顧華絕對不會如此沒威嚴。
好歹是南州牧,就算再友善,也得分人,手裡要是沒有什麼真本事,光憑友善,怎能掌控南州,並且將南州發展到如此繁華地步。
轉念一想,謝蒼能和顧華如此沒有規矩,拋開顧華是楚國公學生身份,會對楚國公義子謝蒼有照拂外。
更多的,也是謝蒼有本事,在南州,謝蒼的聲望,不比他在交州差。
一路走來,經過的郡守、縣令,當地兵士,凡是見到謝蒼者,無不頗為尊敬,特彆是一些兵士,眼神中流露出來的些許的崇拜。
能讓這些人如此恭敬,靠的是謝蒼在南州打出來的實力。
謝蒼來南州三年時間,短短三年,不僅把當初打殘的裂山軍重新組建起來,南州境內發生的大小戰事,都有裂山軍的身影。
無論是匪患,還是那些叛亂的南州祭司,隻要裂山軍出馬,就沒有擺不平的。
可以說,現在的裂山軍,在七萬南州兵中,是戰力最強的軍隊。
也正是對謝蒼看重,顧華更是默認謝蒼的裂山軍,兵力擴張到一萬五千人。
如果放在其他各州,謝蒼怕早就被彈劾了,可在南州,說句不客氣的話,隻要顧華擔任南州牧一天,謝蒼的裂山軍,就能保持如此規模,他自然是南州最炙手可熱的新星。
所以,無論在什麼時代,隻要自己有出眾的實力,在碰上一個好的伯樂,才能發揮自己所有才能。
現在看來,三年前謝蒼調任南州,是一件很正確的事。
看到謝蒼在南州過得很好,身為好友的蘇祁安,自然替他高興。
在一陣嬉鬨後,顧華沒有繞圈子,看著蘇祁安,輕聲道。
「東山侯,本州這次邀請你來南州,是受人所托。」
蘇祁安目光閃動,沒有說話。
「這人東山侯你也認識,乃是六皇子蘇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