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根箭矢距離肖四的腦門,不足三寸距離。
肖四強裝鎮定,喉嚨上下湧動,看樣子被嚇了不輕。蘇祁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。
「放心,隻要有我在,誰都殺不了你。」
蘇祁安這話,不僅是寬慰肖四,而是對張雄等人的一種宣戰。
謝蒼手掌用力,手中的箭矢斷成兩截,他站在蘇祁安身後,一語不發。
蘇祁安目光轉動,看著臉色帶著震驚之色的張雄,冷聲道。
「怎麼,張管事就這麼沉不住氣,說動手就動手,難道是怕被你輕視,不放在眼裡的苦力?」
張雄從震驚中回過神來,盯著蘇祁安,沉默一會,方才開口。
「這些苦力們,本管事自然不放在心上,但你和他們不同,不僅有如此身手的護衛,就憑剛才的膽識,你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舉人老爺。」
「哦,是嘛,既然劉管事如此會猜,不妨猜猜我的身份。」蘇祁安露出一副玩味神色,說道。
張雄目光閃動,打量蘇祁安半天,可看了半天,對蘇祁安的身份,張雄也猜測不出。
不怪張雄無用,畢竟,越州這麼大,世家***子弟實在太多,而且現在又是戰時,張雄太長時間未離開這裡,對外界的消息,並不是很靈敏。
想猜出蘇祁安的身份,還是比較困難的。
蘇祁安看著皺眉的張雄,直接道,「我也不為難張管事了,我姓蘇,名祁安。」
「蘇祁安?」張雄輕輕咀嚼這個名字,沒一會,他的瞳孔一縮,像似想到了什麼,帶著幾分猶疑道。
「你就是前來越州支援的東山侯,蘇祁安?」
蘇祁安笑著點頭。
這話一出,在場苦力們一怔,有些不太明白這叫蘇祁安的是誰,但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。
一些最後進來的那批苦力,臉色露出震驚神色,連忙道。
「他…他是六殿下請來援助越州戰事的東山侯。」
這種解釋,直接讓眾人都清楚了蘇祁安的身份,蘇祁安他們或許不了解,但越王六皇子,整個越州誰不知道。
能被越王殿下請來的,又怎會是普通人。
而且
還是一名侯爺,堂堂公侯,竟然和他們生活十幾天,同吃同住同勞作。
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,他們想都不敢想,一時間有些苦力的雙眼有著陣陣眩暈。
畢竟,眼前這一切,發生的實在是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。
相比較苦力的沒見識,震驚過後的張雄,臉上有著深深的興奮。
他大笑著,「哈哈,沒想到本管事管理的船廠,竟然有這麼大條魚。」
「抓了你,本管事後半輩子可是真正的衣食無憂啊,所有人聽令,除了蘇祁安這些人,其他人,全部殺了。」
張雄笑臉中帶著森森冷意,直接下令,就欲將眼前苦力全部射殺。
「張管事還真是自信啊,要不和本侯打個賭如何。」
蘇祁安突如其來的話,讓張雄一怔,他高舉的手掌,停在半空。
「哦?打賭,賭什麼?」
他倒想看看,勝券在握的局麵,這個蘇祁安還能搞什麼鬼。
「賭三息後,是你死,還是這些苦力們死。」
蘇祁安這話,讓張雄內心充滿不屑,但他沒有拒絕。
既然蘇祁安想玩,他自然陪著。
三息的時間很快過去,可眼下什麼事情都沒發生,仿佛蘇祁安僅僅隻是在拖延時間。
這一幕看的張雄冷笑不止,「哈哈,堂堂東山侯,竟然也會想這種蠢招。」
「想拖延時間,乾脆拖久點,彆說三息,哪怕三十息,本管事都可以給你。」
「可惜啊,既然是賭,就得信守承諾,來人,放箭!」
張雄聲音落下,就在他誌得意滿,看著下方距離的苦力們,齊齊被射殺,慘死之際。
下一刻,占據四處製高點的弓弩手們,身體一僵,不知為何,紛紛從高處掉落。
這一幕看的張雄一愣一愣,就在張雄忽然意識到什麼。
陡然,在弓弩手之前占據的製高點,出現一大批黑衣人。
不僅如此,後方通道入口,傳來陣陣嘈雜聲,地麵都是紛紛震動。
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目光注視下,一大批身穿鎧甲的兵士,從後方通道衝了出來。
他們數量驚人,起碼有四五百人,一下子把整個船廠四周給圍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