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青年沒有責備意思,輕聲道,「劉闖,你也算跟我身邊的老人了,這個蘇祁安,不是你能以尋常揣測的。」
「我這麼做,就是讓蘇祁安起疑心,以他的智慧,不可能猜不到這點,但越是這樣,本王越是要做的明顯。」
黑衣青年這麼說,讓他的那位屬下,愈發不明白。
黑衣青年,沉默一會,輕聲道,「你怕是不知道吧,這個蘇祁安對本王從來沒有信任,一直在防備本王。」
「什…什麼!」這話,讓劉闖一驚。
他也接觸過蘇祁安,可在他的感覺中,蘇祁安對他的主人,明明很信任,根本看不出來,有任何防備。
黑衣青年笑著道,「嗬嗬,就是因為我們故意示弱,做的有些過頭,畢竟,一個郡王再怎樣,也不可能被州尉欺負到如此地步,對本王自然會有所懷疑。」
「所以,這次,正好借著項嚴一行人聚集於此,本王故意為之,派周泰偵查,這麼明顯的做法,反而會洗清本王嫌疑。」
「記住,我們的目的就是借蘇祁安這把刀,鏟除項嚴,隻要這次越州戰事平定,項嚴對本王來說,不足為慮。」
「因此,一些犧牲也是值得的。」
劉闖點點頭,露出了然神色,鄭重道,「是屬下目光短淺了,屬下明白了。」
「殿下,接下來我們怎麼做。」
「自然是按照蘇祁安的計劃執行了,坐等拿捏項嚴這條大魚時候。」
一夜的時間過得很快,等到天邊逐漸大亮,水鄉城縣衙門口,彙聚著大批的人。
這些人不是什麼普通人,而是以項嚴為首的越州官員。
之所以彙聚一起,為的就是昨日夜襲之事,雖然裂山軍戒備森嚴,但昨晚的動靜,還是傳了出去。
聽聞蘇祁安昨晚被神秘刺客夜襲,項嚴他們紛紛彙聚縣衙門口。
一方麵說是關心探望蘇祁安,實則是跟要求蘇祁安開放城門,他們打算離開水鄉城,返回越州城,統領軍隊。
雖然蘇祁安昨夜沒有受到什麼傷,但刺客的偷襲,還是讓越州官員心神不安。
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,誰能保證下次會不會輪到他們。
因此,天一亮,眾人彙聚在縣衙門口,要求蘇祁安開城門放行。
眾人的請求,蘇祁安沒有阻攔,十分爽快答應。
項嚴等人對著蘇祁安拱了拱手,表示感謝,隨即轉身離去,那樣子,看上去恨不得一秒都不願多待。
其實有沒有越州官員的請求,蘇祁安都會放他們離去。
畢竟,他們是這次戰事的負責人,總不可能為了抓捕一個不知目的的刺客,就禁止任何人員流動。
而且昨晚的刺客已經受傷,難道他手下的一眾精銳,還抵不過一個受傷的刺客?
如果這個刺客,有下次,敢對蘇祁安動手,蘇祁安一定保證,他沒有逃走的機會,這就是蘇祁安的自信。
項嚴等人離去不久,蘇康帶著劉闖等人同樣前來告彆,準備返回自己的封地,收攏越州老兵,為後續反擊做準備。
一陣叨嘮後,蘇祁安目光蘇康離開,在蘇康離開不久,蘇祁安的聲音響起。
「越王殿下,冒昧問一下,周泰州丞不是和你們一起嗎,為何沒見他的人影。本來還想和他告彆的。」
「周泰在昨日傍晚,本王就讓他先行離去,籌備糧草,蘇侯的關心,本王會替你帶到的。」
「蘇侯,告辭了。」
「越王殿下,保重。」
二人相互道彆,不一會,蘇康、劉闖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。
目送蘇康離去,蘇祁安的目光閃動,似乎是想到什麼,對著身邊的童戰小聲說著什麼。
童戰點頭,帶著一些人轉身離去。
雖然不能大規模的搜查,但私底下探查,還是要做的。
隨著在水鄉城確定好戰術安排,五天後,和海盜形成對峙的越州兵。
兵分三路,浩浩蕩蕩的朝著海盜固守的兩郡開拔。
這一仗至關重要,集結了越州所有的軍隊,為的就是徹底殲滅入侵的海盜。
那種規模,氣勢,是帶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,隨著越州大軍的出動,整個越州再度震動起來。
最終一戰,開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