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趴在石頭上,明顯能聽到石頭後方,隱隱有著水流流動的聲音。
據他們推測,這條出口的位置,多半是通往水鄉城外的某條水道,隻有這樣,那個刺客,要麼聚集上百人的藏兵洞,才能悄無聲息的消失無蹤。
通過水道,悄悄的離開了水鄉城,這大概就是八九不離十了。
他們的推測,蘇祁安是讚同的,能建這麼大的藏兵洞,而且連當地縣令都不知,顯然是存在很久。
這還隻是水鄉城,在其他偏僻的縣城,會不會也有這種藏兵洞?這就值得商榷了。
究竟是誰建立了藏兵洞,在越州這樣的藏兵洞又有多少,目的是什麼?這都是蘇祁安目前解不開的謎團。
本以為追蹤到了神秘刺客下落,就能將其拿下,刺客沒抓到,反而帶來這麼多新難題。
蘇祁安目光閃動,思索著,就在這時,後方,一位兵士來報,越王殿下來了。
這消息讓謝蒼詫異,連忙詢問,據兵士解釋,越王殿下想和蘇祁安商議點事,因此這時候趕巧了。
一來沒有發現蘇祁安,隻要一問縣令,大概就能知道蘇祁安的去向。
謝蒼揮了揮手,示意明白了,看著蘇祁安道,「蘇兄,要不我帶人去攔一攔。」
謝蒼知道,蘇祁安對這個六皇子是很忌憚的,雙方看似客氣,實際上不過是表麵罷了。
蘇祁安有很多事,並不想讓六皇子知道,特彆是他在越州的一些安排,更是如此。
如今在破廟內,發現一個如此詭異的藏兵洞,誰又知道會不會人讓人覺得,這藏兵洞是蘇祁安自己所建,給他帶來一些麻煩。
謝蒼的好意,蘇祁安拒絕了,擺了擺手道,「沒必要,如果去阻攔,反而顯得我們心虛,正好,既然讓越王撞上了,那就讓越王看個夠吧。」
謝蒼目光若有所思,點點頭,帶著人離去了。
就在謝蒼離去不久,不一會,暗室內,很快迎來了越王等人。
這次來的不止是越王,還有一些越州官員,這些官員中,有蘇祁安熟悉的,那位許久不見的周泰。
蘇康看著眼前的暗室,露出吃驚神色,說道,「本來本王還不信的,沒想到在這廢棄的破廟中,竟然會有這等地下室,真是讓本王吃驚啊。」
「不知東山侯可有什麼發現?那神秘的刺客抓住了嗎。」
蘇祁安臉色淡定,搖搖頭道,「我們來晚了,等我們來時,什麼都沒有,隻剩下刺客曾經生活的痕跡,就連唯一的出口都被堵死了。」
「這樣啊,那還真是可惜了。」蘇康惋惜著。
「不知越王到訪到此,所謂何事?」蘇祁安問道。
「本王來此,是為了犒勞東山侯、嶺東侯為這次越州戰事,所做的表現,你也知道,越州戰事平定,本王有太多事走不開,因此對兩位侯爺的獎賞,有些疏忽,還望東山侯、嶺東侯不要見怪。」
「殿下有心了,我替手下
兵士,謝過殿下了。」
蘇康點頭,「嗯,既然這裡沒什麼發現,我們還是出去說話了,畢竟是破廟,難免會有坍塌的風險。」
二人點點頭,隨即眾人打算轉身離開,就在這時,跟隨來此的越州官員中,不知是誰,忽然陰惻惻道。
「嘖嘖嘖,這麼大的地下室,隻為了躲藏一個刺客,還真是浪費啊,用來藏兵倒是挺合適的。」
這話一出,謝蒼臉色陰沉,低聲道,「什麼人,偷偷摸摸的,也配當一方官員,給本侯滾出來。」
謝蒼的點名,讓越州官員明顯有些不滿,不一會,其中一位體型肥胖的中年男子,滿臉不服氣的走了出來。
這人姓趙,是接替項嚴新上任的州尉,雖然手中權利,沒有當初項嚴擔任州尉那麼大,但好歹也是一方州尉。
身份在哪裡擺著的,即便是麵對謝蒼這樣的一等侯,也是平起平坐的。
謝蒼的大罵,多少有些侮辱人,讓這位新上任的趙州尉,十分不滿。
他冷哼著,「嶺東侯,本州尉敬重你為越州戰事平定做出貢獻,先前的話,不與你計較,但本州尉剛才所言,可說錯了?」
「這麼大的地下室,隻是為了一個刺客建造容身,並且好不容易發現的出口,也被堵死了,本地人待了這麼久,都沒有發現這暗室,偏偏兩位侯爺一來,就發現,這世上能有這麼巧的事?」
趙州尉出頭,這次沒有像剛才那樣陰陽怪氣,直接把心裡話說出來。
他也慣著謝蒼,這裡畢竟是越州地界,他好歹是新上任的州尉,今天要是認慫了,被謝蒼打壓,傳出去,他還怎麼統領越州軍事。
「哼哼,本侯同樣敬重你是州尉,不與你計較,但你這潑臟水是幾個意思,拿出證據,如果拿不出,休怪本侯翻臉。」
謝蒼聲音落下,瞬間,四周的兵士,神色緊繃,手掌握在刀柄上,大有一言不合,就拔刀相向。
雙方剛才融洽的氣氛,瞬間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