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州和南州交好,是蘇祁安樂意看到的,但在蘇祁安心裡,任何時候,防人之心不可無。
把糧倉和練兵場結合一起,何嘗不是蘇祁安對南州的防備。
小心一點,總歸沒有錯。
蘇祁安、謝蒼回來的消息,很快傳遍了東邊幾座小鎮。
也是碰巧,黃文彥、吳用他們,正在東邊巡視。
聽聞蘇祁安歸來,第一時間,朝著蘇祁安所在的三山鎮而去。
約莫兩刻鐘左右,三山鎮外,有著大批的人影騎著馬飛奔而來。
為首的,自然是黃文彥、吳用,他們迅速下馬進鎮,尋到蘇祁安後。
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,臉上有些濃濃的激動。
蘇祁安他們去南州,他們是知道的,可什麼時候去了越州,而且還和海盜打了一仗,他們也隻是在戰事結束後,才得到消息。
這可把他們嚇一跳,如果不是傳來的消息說,蘇祁安、謝蒼他們無大礙。
他們恐怕早就帶著兵,兵發越州了,話雖這樣說,可沒有見到蘇祁安,他們心裡多少有些憂慮。
本來估算時間,應該是在一兩日後才返回交州,沒想到行程提前了。
看著蘇祁安他們和以往活蹦亂跳的,黃文彥、吳用懸著的心,總算放下了。
上前,對著蘇祁安就欲行禮,但被蘇祁安阻止了。
示意眾人坐下來,蘇祁安開門見山直接道,「文彥、吳用,我在返程前,收到了九殿下的密信。」
「九殿下返京了,這事我知道,但西州異動發生了什麼事。」
聽到蘇祁安這麼說,二人對視一眼,連忙道。
「先生,西州的異動並不是唐豐,而是黑魯蠻夷。」
「黑魯蠻夷?本侯不是把他們打退了嗎?他們還敢如此造次?」一旁的謝蒼皺著眉道。
吳用歎氣一聲,點點頭道,「可不是,雖然上次有謝侯你的出手,將這群家夥打退了。」
「但他們可不是好惹的主,估計就是交州戰事,讓他們嘗到了鮮,在戰事結束後,一直就不安分。」
「特彆是知道先生,謝侯你們離開交州,這些家夥更是膽大包天,再度對下倉、陳倉兩郡發動攻擊。」
這些蠻夷們,好像達成了協議,這次出擊的,不僅僅是交州這邊的黑魯,連西州的黑魯蠻夷,也是集體出動。」
「陳倉郡還好,多年來,一直是防禦的重心,南下的蠻夷進攻遲遲受挫,
現在轉頭和交州的蠻夷黑魯彙合了,猛攻下倉。」
「現在的下倉郡下的六縣,除了郡城,其他的都遭受黑魯蠻夷的洗劫。」
聽到吳用這麼說,蘇祁安、謝蒼二人的臉色有些凝重。
他們並沒有責怪吳用的意思,蠻夷黑魯的實力,他們是領教過得。
特彆是謝蒼,當初在和入侵下倉的蠻夷交手,雙方的戰損近一比一。
如果不是他手裡除了一萬的裂山軍,還有四萬的南州兵,即便守住了下倉,怕也損失慘重。
可彆小瞧這些黑魯蠻夷,總人口不多,不到五六十萬人,但能供養的戰力,卻是七八萬。
可以說是全民皆兵,實力要是不強,不可能打的交州祭司聯盟,節節敗退。
上次入侵的黑魯蠻夷,兵力不過兩三萬,現在集結了西州蠻夷。
這一下,不說七八萬都在下倉戰場,但起碼出動了八成,下倉的壓力不可謂不大。
蘇祁安又了解了下倉如今的狀況,還好,事情沒到他想象的那麼糟糕。
雙方在半個月前,打了一仗,各有勝負,現在是對峙階段。
霍城、蘇勇、宋猛、等一大批東山軍,已經在前線了,就連祭司聯盟的三位元老,也派兵支援了。
如今的交州境內,沒有動的正規軍,隻剩下陳道的第三師和二猛的騎兵師。
下倉的地形複雜,不利於騎兵作戰,沒有上前線,是正確決定。
從目前看,下倉還在他們手裡,事態沒到最糟糕時候。
相比較目前戰況緊張,蘇祁安卻能一針見血的敏銳感知到,這次戰事背後的不同尋常。
「能讓西州的黑魯蠻夷這麼團結,猛攻下倉,這背後才是西州的異動吧。」
黃文彥、吳用二人苦笑點頭,沉默一會,方才輕聲道,「沒錯,能讓西州蠻夷如此團結,背後離不開一個人,西州牧唐豐。」
「據我們所知,這次猛攻下倉的蠻夷黑魯軍隊中,西州世子唐笑,也在其中,看他樣子,應該是做幕後指導。」
「嗬嗬,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,既然這麼有緣,那就從唐笑身上收取利息吧。」蘇祁安笑著道。
但蘇祁安的笑容,怎麼看,都能感受到森森的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