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嘖嘖嘖,東山侯,都到了這時候,你還是這般狂妄啊,不知道的還以為,這一戰是本州敗了呢。」
「本州想如何,很簡單,讓你的手下大軍後撤三十裡,雙方休戰,想要保你家人親朋安全,給你個機會,自刎當場,本州保證,你的家人好友的安全。」
「唐豐,你丫的這是找死!」
「信不信讓你看看,你的兒子死在你的麵前!」
蘇祁安還未開口,身後的蘇勇憤怒道。
同時,身後一眾弓箭手,早就瞄準了城樓上的唐豐,隨時都可以射殺唐豐。
蘇勇等人的憤怒,唐豐絲毫不在意,看著蘇祁安,冷聲道。
「東山侯,一命換一命,這才是正常,但本州用你的命,換這十幾人的命,已經對你大發善心了,切不要得寸進尺。」
「至於本州的兒子,沒錯,這應該是你們最大的依仗,也是最讓本州忌憚的。」
「但在大是大非麵前,本州還是分得清輕重的,如果各位不敢動手,本州會隨你們的願,親自動手如何。」
「唐豐,你真是個瘋子!」蘇祁安冷聲道。
唐豐笑而不語,等著蘇祁安做選擇。
唐豐的兩個條件,每個看來都很毒,前者讓蘇祁安大軍後撤,雙方休整。
實際上就是為了給兩翼的廣陽、永安兩郡爭取時間。
本來兩翼的戰事,主要還是看核心的川都郡城。
如果核心的川都郡城戰事停了,身為兩翼,那就得分出勝負,要麼雙方僵持不下,選擇撤軍。
一旦撤軍,就意味著這次西州戰事,從小占上風,迅速轉入下風。
給唐豐更多調兵遣將的時間,到時候再攻打川都郡城,難度起碼提高一倍。
行軍打仗,講究的是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。
他們占據莽荒郡後,休整多日,每個人心裡都憋著一口氣,如今這口氣沒有發泄出來,鐵定會影響士氣。
如果隻是影響士氣也就算了,畢竟,他們的主心骨蘇祁安還在。
光是蘇祁安的個人魅力,就足夠讓跌落的士氣,重振旗鼓。
可唐豐的第二個條件,是他們最不能接受的。
讓蘇祁安自刎當場,這就不是打擊士氣了,會造成軍中大批兵士內心崩潰的。
蘇祁安在他們心中,不僅僅是總指揮那麼簡單,而是一種精神信仰。
一旦蘇祁安真的
自殺身亡,交州兵多半就廢了。
這才是他們最不能接受,極端憤怒的點。
蘇祁安轉身,稍微安撫下激動的眾人,隨即轉身,看著唐豐道。
「唐豐,你開的兩個條件,本侯可以接受前者,但後者,本侯拒絕,想要本侯自刎,你還沒有那資格!」
「哈哈哈,本州就知道東山侯會這麼說,那看樣子,接下來我們就沒得談了。」
「既然東山侯如此硬氣,本州也不強人所難了,自刎的事就算了。」
唐豐說完這句話,目光示意,站在秦子音、陸小婉等人背後的黑衣人上前,手中的大刀抬起。
「既然東山侯這般硬氣,那本州也得表示一番,這樣吧,從這些人中挑一個,我看就挑周奇縣令吧,這樣才能配得上東山侯的嘴硬嘛。」
「唐豐,你敢!」蘇祁安一怔,大怒道。
蘇祁安的怒斥,唐豐視若無睹,站在周奇身後的黑衣人,大刀高舉,一刀狠狠斬下。
唐豐臉上冷笑,看都未看即將身死的周奇,他的目光緊盯著一臉憤怒,卻什麼都做不了的蘇祁安。
能容忍蘇祁安這麼久,唐豐已經很給蘇祁安麵子了。
這次,不來個殺雞儆猴,蘇祁安是不會低頭的,而周奇就是唐豐開刀的第一個。
如果蘇祁安依舊執迷不悟,繼續嘴硬,唐豐會讓蘇祁安看到,他的親朋好友一個一個慘死在他麵前。
就在唐豐憧憬著,蘇祁安無力,想他服軟求饒時,陡然,他的背後,一道驚呼聲響起。
「大人,小心!」
唐豐回過頭,隻見一道刀光,朝著他而去。
唐豐反應及時,身體迅速一側,但那道刀光速度很快,在唐豐躲避的瞬間,還是砍在了他的左臂上。
頓時,鮮血飛濺,唐豐哀嚎一聲,捂著受傷的左臂,身體連連後退。
好在他的身邊,及時出現幾位黑衣人,迅速將唐豐保護起來。
「李全,你瘋了嘛,敢刺殺州牧!」
一道怒喝聲,在幾位黑衣人口中響起,唐豐抬頭,對他出手的不是彆人,正是準備結果周奇性命的其中一位黑衣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