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家老族長打的什麼主意,周奇可太清楚了,就像他說的,隻要川都郡開了這個頭,剩下的五郡不成問題。
周奇就算再傻,也不可能答應這種蠢事,一旦將川都郡的商業八成移交,川都郡的經濟命脈,徹底被三家拿捏。
這完全就是被人掐住脖子玩,如今的大涼各州,想要掌控,或者有震懾一州的實力。
除了有身份,手中有兵,更重要的還得要有錢。
而掌控一郡乃至其他數郡的商業,相當於掐住了西州的經濟命脈。
哪怕巔峰時期的蘇記商行,也隻勉強控製半個西州。
這三位老族長,胃口不是一般大,直接要八成,這和明搶有什麼區彆。
一旦交出去了,憑三家的底蘊,這西州不就落入三家之手?
雖然三家看似手中沒兵,但就憑皇家世家,這四個字,就足以震懾一大半世家。
將西州經濟命脈一掌控,隨便振臂一呼,還愁手裡無兵?
皇家世家這四個字,有的時候甚至比唐豐州牧的分量還重。
畢竟是高祖親封的,從某種意義上說,代表的是皇室招兵。
這四個字,蠱惑還未開化的西州百姓,如同聖旨,絕對會趨之若鶩。
正因為有這層關係,唐豐這麼多年下來,遲遲不敢對三位隱世世家,動手的原因。
「這三個老不死的,什麼時候不跳出來,偏偏這時候跳出來,明擺著是想摘桃。」
周奇心中暗罵著,但臉上隻能畢恭畢敬的接待,儘可能的拖延時間。
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,房間內的氣氛,漸漸變的壓抑起來。
直到半個時辰後,一直沒有開口,閉目養神的王天放,終於開口了。
「周奇,老夫知道你在想什麼,無非是想拖延時間,等那位能做主的人出現。」
「看在你是剛上任郡守不久,老夫給你這個麵子,酒也喝了,等也等了,可你家那位主人,實在是太不懂事,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?」
「沒錯,不就是一個區區三等候,手中有些兵,僥幸擊敗唐豐,就可以目中無人?」
「老夫在這裡把話放這,這西州,還輪不到他一個三
等候來接管!」一旁的陳老族長開口附和。
有了三位老族長帶頭,他們身後一眾跟隨而來的家族子弟,立刻爆發陣陣嘈雜聲。
大部分都是嘲諷不屑,到最後,甚至直接都開罵了。
這一幕讓坐在上方的周奇,臉色鐵青,他雙手緊握,就在他忍不住爆發,想要和這三家大乾一場時。
陡然,門外一道冰冷的聲音,悄然響起,「哼哼,還以為隱世世家和其他世家有所不同,現在看來,不過是同一種貨色,一群仗勢欺人的縮頭烏龜。」
「什麼人,敢辱罵我等,找死不成,給我出來!」
門外的這句話,瞬間把這些後輩的怒火點燃,猛的起身,對著門外破口大罵。
在他們的注視下,蘇祁安緩緩走了進來。
隨他一同走進的,還有身後,一大批警衛兵士。
蘇祁安沒有任何言語,光是身後兵士散發的氣勢,瞬間讓剛才的嘈雜陡然一滯。
這些警衛兵士,立刻分開,站在房間角落四周,目露凶光,手握刀柄,徹骨的冰寒散發。
一下子讓這些吵的激動的世家後輩,各個忍不住退後,站在三位老族長身後,目光閃動打量著出現的蘇祁安。
蘇祁安站在中間,上方的周奇連忙起身,想要下來迎接,但被蘇祁安拒絕了。
示意坐下,蘇祁安目光環視一周,看了眼三位老族長,冷聲道。
「剛才不是叫的挺凶的,如今本侯親臨,怎麼,認慫了?」
「這就是所謂隱世世家培養的子弟?都是什麼貨色,連紈絝都不如。」
「東山侯,你夠了,過分了!」開口的是柳老族長,他臉色陰沉,絲毫不懼蘇祁安身後兵士,散發的威脅。
如果他們就這樣被嚇到了,也就沒必要親自跑一趟了。
隱世世家要是這麼廢物,也不可能讓唐豐如此忌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