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才是當地百姓,沿途一直替沈家說話的原因。
今日的娶親一旦結束,兩女太清楚他們的價值,算是走到頭了。
後麵最多一個月左右,直接發布公告,兩女無福消受,因病去世,沈家公子沈衝,為妻不娶一年,以表思念。
這樣沈衝的所有人設徹底立足了,一位一表人才,又深情款款的男人,這樣大完美男子,不得徹底揚名西州。
就這種癡情人設,絕對不亞於蘇祁安在西州的大才子之名。
在大涼,上到王公貴族,下到低層百姓,對文人學子,隻有兩種人最佩服。
一種像蘇祁安這種,才氣過人,以才揚名,另外一種就是沈衝這種,彬彬有禮,溫文爾雅,對感情專注,情深,以情聞名的。
無論是哪一種,隻要做到極致,就會被朝廷發現,絕對會引得京中權貴出手。
這才是沈衝的目的,在才氣上,他沒有太大學問,可在情上,卻可以大做文章。
隻不過這深情的背後,卻是無數慘死在他手中的無辜女子堆成的。
所以,為了自己性命,這次送親,他們做了最後一搏,在大街上反抗,為的就是希望能引來一些大人物關注。
雖然知道機會渺茫,但如果什麼都不做,今日過後,她們隻有死路一條。
好在,是老天眷顧,讓她們有幸碰到了蘇祁安,最終保住了性命。
聽到兩女講述自己的遭遇,蘇祁安的臉色都是帶著幾分陰沉,緊握的拳頭更是用力了幾分。
本以為這個沈衝,已經夠畜生了,現在看來,這家夥所做之事比畜生還不如。
蘇祁安平生最痛恨之一的事,就是不尊重婦女,把女子當作物件隨意玩弄。
“這家夥要是不淩遲,難消心頭之恨。”
蘇祁安的情緒波動,自然被兩女察覺,她們一動不動,不敢言語。
生怕因為自己的某些行為,觸怒了蘇祁安。
畢竟,她們和蘇祁安也有三年時間沒見,當初和蘇祁安不過一麵之緣,這三年誰知道蘇祁安有沒有什麼變化。
今天能夠把他們救下來,兩女就很感激了,至於其他的,根本不敢奢望。
蘇祁安也發現了兩女的緊張,波動的情緒,迅速克製下來。
臉上帶著幾分歉意,輕聲道,“彆緊張,這事和你們沒關係,彆怕。”
“老實說,你們如今這般境地,多少和我有些關係,抱歉了,讓你們受了三年的苦。”
“放心吧,我向你們保證,隻要有我在,往後你們再也不會受到一點傷害。”
“等把沈家乾掉,我會讓望歸商行以最快的速度入駐漢中郡,如果你們願意,可以留在望歸商行,可以嘛。”
蘇祁安的這番歉意的話,讓兩女一怔,她們的雙眼通紅,下一刻,淚水就像決堤一樣,直接滑落。
這三年來的委屈,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,兩女直接痛哭起來。
身體忍不住顫抖,上前幾步,趴在蘇祁安的肩膀大哭。
兩女的舉動,是蘇祁安沒想到的,但轉念一想,蘇祁安也能理解。
整整三年,像金絲雀一樣,圈養在沈家,臉上要掛著笑容,不得有一點情緒,還得被調教,最後去取悅那些惡心的男人。
隻要有什麼不對,定會受到一頓毒打,除了不打臉,她們的身體,不知經過多少非人的折磨。
也就是兩女夠堅強,苦苦支撐,內心給自己一點希望,但凡換做性子軟弱的,早就被折磨瘋了。
在這三年的折磨下,兩女的性子發生很大變化,沒有以往在郡城那般淡然,意氣風發,取而代之的是小心,謹慎,卑微。
這種不是人過的日子,等了三年,等了蘇祁安的出現。
蘇祁安就像照亮她們心裡的一道光,驅散心裡的黑暗,隻要有蘇祁安在,兩女就有活下去的希望,終於可以宣泄三年來的痛苦了。
蘇祁安一動不動,任由兩女宣泄,他知道,隻有發泄出來,才會好好的活著。
這也算是蘇祁安對兩女,三年前的參與,給的一種彌補吧。
此時,郡府門外,除了無數圍觀的百姓,一位身穿白衣,手持折扇,麵容白皙,看上去儀表堂堂的青年,在一大批人的簇擁下,緩緩走來。
此人的出現,讓圍觀百姓紛紛後退,皆是露出恭敬神色,表示問好。
而白衣男子,沒有一點世家大少的囂張,反而頗為謙遜,雙手抱拳,滿臉和善的對著圍觀百姓拱手。
那樣子,看上去,就是典型的溫潤爾雅。
這位白衣青年不是彆人,正是在漢中郡,以深情聞名的沈家大公子沈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