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某不知,但據搶親之人所說,想要一個公道,就來郡府衙門一趟,因此沈某才來郡府,想要像大人問個清楚。”
“這事目睹之人,不止是我,身後的百姓都是認證,所以還請大人能還沈某一個公道。”
這次沈衝也放聰明了,他沒有接武川的話,一問一答。
在把自己的訴求說出來後,順勢直接把身後百姓一並帶了進去。
在公堂上,他可以給武川做戲,給他一些麵子,但這麵子也有底線。
沈衝可不會浪費時間和武川去耗,稍微引導一會,就能讓身後百姓給武川施壓。
果然,沈衝聲音落下瞬間,一切不出沈衝所料,身後百姓紛紛忍不住開口,替沈衝補充著半個時辰前,搶親發生的細節。
“啪!”驚堂木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“肅靜!”
在武川的喝斥下,身後陣陣竊竊私語,瞬間安靜不少。
武川臉色冰冷的看著沈衝,沉默一會,隨後直接說出一番,讓在場眾人都瞠目結舌的話。
“嗯,沈衝你所說,本官知曉了,本官跟你直說吧,那些搶親的惡徒,不是彆人,正是本官派出去的。”
“沈衝,你沈家一向以大善聞名,你又以深情著稱,你更放話,娶那兩位姑娘,要她們心甘情願,但據本官看來,那兩位姑娘,對你可是一點都不情願,所以這婚事,本官替你劫了,也算保全你深情之名。”
沈衝臉色一怔,目光愣愣的看著堂上的武川,他怎麼都想不到,這個和他算是盟友,甚至有的時候,礙於他的名望,不得已聽從他做事的郡守,今天怎麼了?竟然如此有膽,和他對著來。
不僅壞他好事,更是公然和他對著乾,這和在宴會上,直接抽了對方桌子,沒什麼兩樣。
身後的百姓,聽到這話,各個發出陣陣驚呼。
他們有想過今天這事會和郡守有關,但礙於郡守的身份,這個念頭迅速被打消。
畢竟是郡守,就算要乾,怎麼可能當著他們的麵,光明正大做這種蠢事。
本來想著,聽聽郡守對劫親,公然栽贓他的一個解釋,誰知道,武川不僅沒反駁,反而承認了。
今天這都是吃錯什麼藥了?發什麼瘋?
百姓的驚呼隻是過於吃驚,但堂上的沈衝,他臉上的笑容,明顯有些僵硬。
他直直的看著武川,嘴巴微動,用著僅有他和武川能聽到的聲音道。
“武大人,你這是怎麼了?是想撕破臉皮?還是想和我沈家硬碰硬?”
“武大人,我給你一次重新解釋的機會,咱們好好說,這事順利解決,你我之間也可以好好相處,這事就算了,如何。”
沈衝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,隻要武川順著他的話說下去,這事就是一個玩笑,也就了了。
可如果武川不要臉麵,後果他清楚,沈衝也不會給他保全臉麵了。
在沈衝森森言語的威脅下,武川漠然的臉上,浮現一絲冷笑,輕喃著。
“沈衝,你這提議,本官拒絕!”
說完這句話,武川猛的大聲喝斥,“沈衝目無王法,目無法紀,在漢中郡欺男霸女,所做之事,罄竹難書,如今更是妄圖威脅本官,來人,上刑具!大刑伺候。”
武川的突然變臉,在沈衝的意料之中,對自己動刑,沈衝沒有半點掙紮,麵帶冷笑站在原地。
臉上帶著幾分嘲諷神色注視武川,想對他動刑,並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,隻能說武川有夠愚蠢的。
果然,就在身旁一眾衙役上前,對沈衝上大刑,這時候,身後百姓中響起阻止聲。
“住手,沈公子如此大善,有禮之人,你們不能對他動刑!”
“沒錯,沈公子沒有做錯什麼,郡守大人你這麼做,是在濫用私刑!你們這麼做,是違背羅大人和蘇侯爺的命令,我要上州城告你!”
“對,就是這樣,郡守大人你如此是非不分,你不配當我們的父母官,各位,我們能看著沈公子遭人虐待嗎。”
“不能!不能!”
“好,有膽的,跟我上,救下沈公子,去州城討一個公道!”
在幾道領頭者的反對聲下,瞬間,點燃了圍觀百姓心中的怒火。
在他們看來,武川這麼做,和那些酷吏沒什麼區彆,如今是羅清遠和蘇祁安掌控的時代。
他們完全可以上州城去控告武川的惡行,反對武川,拯救沈衝,在他們眼裡,反而成了一種神聖光榮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