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睜的大大的,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,雖然他們生活在漢中郡,但蘇祁安的事跡,哪怕是他們,都非常清楚。
他們敬重的不僅僅是蘇祁安擊敗唐豐的事跡,更重要的是,他和羅清遠製定的一係列整治西州事跡的政策,完全就是站在他們底層百姓身邊。
這樣的侯爺,才是他們真正值得愛戴的,要說蘇祁安和武川是一類人,同流合汙,他們打死都不信。
如果東山侯是專斷獨裁,就憑剛才他們的冒犯之言,早就被衙役拿下,輕則仗刑,重則下獄。
蘇祁安的這番表態,多少讓百姓們心裡頗為複雜,仿佛自己的敬畏的那座高山,動搖了隨時會崩塌。
在一陣沉默過後,最終還是有人忍不住問道,“侯爺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,能給我們一個解釋嗎?”
這位出聲的百姓,一看就是蘇祁安的迷弟,敢發聲,也是為了解自己心中困惑。
如果蘇祁安給的回答,不是他想的那樣,恐怕他的精神信仰就得崩潰了。
看著發問百姓臉上露出的緊張,蘇祁安點點頭道。
“一個人做一件好事,被人看到了,會被人稱頌,可有的人做的好事,又很難被人看到,一件好事被傳頌大了,這人漸漸就有聲望。”
“聲望越多,他做的好事也會越多,但人都有兩麵性,誰也不知道在好事的背後,會不會隱藏著一些其他壞事。”
蘇祁安的解釋,聽得這些百姓懵懵懂懂,一知半解。
蘇祁安示意在場眾人起身,隨即在公堂的一側,一把椅子早早的準備好了,蘇祁安坐了下來。
看著這些百姓道,“你們對本侯還是相信的,這點本侯很欣慰,但本侯想跟你們打個賭,你們這位漢中郡的第一大善人,深情的沈公子,可能會扒出某些不為人知的東西,等希望你們看到後,心理會有準備。”
蘇祁安這話,讓起身的沈衝,臉色微變,他轉身,對著蘇祁安抱拳道。
“侯爺,你在說什麼?沈某有些聽不懂啊。”
蘇祁安一笑,“嗬嗬,聽不懂沒關係,等一會吧,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一些東西,讓你大吃一驚哦。”
“當然,如果本侯判斷出錯,本侯一定會跟你討回公道,不僅如此,本侯親自代表武大人跟你賠禮道歉,如何?”
沈衝目光閃動,雖然他很想開口反駁,畢竟他此次前來,主要是為了解決劫親的事,可隨著蘇祁安的出現。
他隻用著幾句話,就把整個百姓風向給帶偏了,特彆是他剛才丟出去的這份保證。
東山侯親自的賠禮道歉,在這些百姓眼裡,分量很重的。
既然東山侯出麵了,當然要以東山侯提出的等會優先,至於劫親,反而是無足輕重的小事。
民意的這般變化,讓沈衝心裡頗為不爽,但他還是忍住了。
這時候隻能順從蘇祁安的意思,如果他在挑動,隻要是個正常人,估計都能看的出來這之中的不對。
沈衝目光轉動,落在人群中的幾處,微微搖頭,暗示某些人不要輕舉妄動,人群中隱藏的人很快平息。
就在這時,蘇祁安的聲音,再度沈衝的耳邊響起。
“沈公子,為了讓百姓的等待不白等,有一事,還得沈公子配合下,可能這事會讓沈公子受點罪,但一切都是為了百姓嘛。”
沈衝回過神,有些懵,可當看到蘇祁安臉色掛著的笑容,他的心裡陡然有種不好預感。
因為這笑容,他太熟悉了,就是他每次不懷好意發出的所謂和善笑容。
沈衝剛想開口拒絕,下一刻,就被蘇祁安搶斷了。
“沈衝目無法度,公然在公堂上,威脅一郡郡守,按照大涼律法,處仗刑一百,來人,給本侯拿下!”
蘇祁安的突然變臉,身旁的衙役像早就準備好一樣。
迅速上前,三下五除二直接把沈衝按壓下來,緊接著,兩名衙役的水火棍,狠狠的打在沈衝的臀部。
一陣殺豬般的哀嚎聲在公堂響起,不是沈衝不想反抗,是這些衙役下手太快。
等到沈衝開口煽動民意,衙役的水火棍已經狠狠的打在他的臀部上。
沈衝發出的哀嚎聲,那叫一個含糊不清,外麵的百姓根本聽不清。
蘇祁安的忽然下令,打的外麵百姓措手不及,但這次,他們並沒有出聲聲援。
正如蘇祁安所說,他執行的是沈衝的衝撞罪名,在那麼近的距離,他們是聽不見的,但在幕簾後的蘇祁安是能聽到的。
東山侯按照大涼律法來處理,基本上有法可依,就算是他們,也無話可說。
“可能沈公子真的是被逼急了,說了一些冒犯的話吧。”
百姓們隻能這般對自己解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