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祁安笑著點頭,一副淡然樣子,看著蘇祁安將這事翻篇,沈默話鋒一轉,直接道。
“好,既然這事過去了,沈某就不提了,接下來,我們好好聊聊接親這事。”
“沈某在來之前,聽到了不少消息,按照侯爺所說,那兩位生活在我沈家的女子,並非出自自願,而是被脅迫才嫁與我兒,侯爺路過出手,順勢解圍,沈某說的可對?”
“沒錯。”蘇祁安答道。
“好,既然侯爺說那兩女是被迫,那就請侯爺將兩女請出來,我們當麵對質,隻要能拿出證據,這事沈某絕對既往不咎,取消這門婚事不說,還放還他們自由,並且當著全郡城百姓的麵,當眾道歉,給予賠償。”
“哈哈,不愧是漢中的名門望族,這話說出來,讓人佩服。”蘇祁安笑著恭維。
沈默可一點不吃蘇祁安這套,接著蘇祁安的話再度道。
“如若她們拿不出證據,也彆怪沈某翻臉無情,沈家在西州雖然談不上是什麼大的世家,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,都能在我們頭上欺壓。”
“如果兩名女子是誣告,就憑郡守大人,侯爺你們今天所為,沈某哪怕變賣家產,也要上京城控告你們的不作為!”
“到那時,你們不但要賠償我沈家的一切名譽,更要做好下獄的準備,侯爺你可有膽量與沈某賭一賭。”
沈默這番話的威脅,意味十足,他之所以敢如此放話,一大半底氣,就是身後,已經將郡府保圍起來的郡城百姓。
在彆人看來,沈默這話有著濃厚的威脅,可在這些百姓眼裡。
沈默這叫不畏強權,隻為自己的兒子,討回一個公道。
哪怕在他的麵前,是強權當道,為了沈衝以及沈家多年來的信譽,沈默也絲毫不懼。
這種不懼強權的態度,更會收到無數百姓在背後的默默支持。
和沈默相比,沈衝的裹挾運用民意,還真是小巫見大巫。
沈默就這幾句話的事,一下子把他塑造成一個為了家族榮譽,和自家兒子的公道,不畏強權的,心裡極其正直的人。
如果在唐豐時代,沈默斷然不敢這樣,可在羅清遠、蘇祁安掌權的西州。
這種不畏強權,隻為公平的所謂正直的人,正是蘇祁安他們推崇,百姓喜歡的一類人。
沈默合理的運用蘇祁安推行的理念,反過來對付他,這種手段,不是一般人能做到。
如果蘇祁安敢反悔,或者以強權來壓他,就正好落入沈默的圈套。
到那時,蘇祁安丟的不是自己的臉,而是自己在西州積攢的聲望。
所有的百姓都會認為,重新掌權的蘇祁安變了,變的和唐豐一樣,獨斷專行,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,蘇祁安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自毀長城。
沈默話說完,身後瞬間爆發激烈的歡呼聲,那聲浪和沈衝在時,不知強了多少倍。
沈默站在大堂上,臉上沒有絲毫懼怕,帶著幾分得意看著蘇祁安。
蘇祁安點點頭,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波動,笑著道。
“嗯,沈族長這提議不錯,想要對峙可以,不過本侯覺得還是先等等,畢竟,這麼大的陣仗,她們應該會覺得害怕。”
“等她們調整好,在現身,耗了也耗了這麼久,我想沈族長應該也不急這一時三刻,沈族長你說呢。”
沈默目光閃動,沉吟一會,點頭答應了,在他看來,如今他裹挾這麼多的民意,優勢完全在他。
就算蘇祁安想搞什麼鬼,還能搞出什麼花樣?
等到那兩個賤貨出現,憑沈默的口才,在鼓動一下身後百姓,誰會相信兩個妓女所說的一切?
至於證據不證據,又算的了什麼。
這才是沈默敢要求白月、紅昭出來對峙的原因。
這兩個賤貨什麼身份,他們沈家又是什麼身份?
一個是妓女,一個大善世家。
這些百姓隻會相信,是這兩個妓女敲詐沈家不成,最後往沈家身上潑臟水。
多年以來表麵做的行善之事,在這時,無形間發揮了作用,先入為主的觀點,在任何時候,都是有大用的。
說起來這事還得感謝蘇祁安對沈衝的仗刑,如果沒有沈衝的受苦,他也不可能僅僅幾句話的事,一下子鼓動這麼多無知百姓跟隨。
最後直接包圍了郡府,彆看蘇祁安現在如此淡定,等著吧,等時機一道,這些百姓身上沸騰的民意徹底被點燃,就是蘇祁安倒黴之日。
就在沈默心裡盤算著,想著後麵如何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,報複蘇祁安時。
忽然,門口的人群中,幾道人影,慌慌張張的衝了過來。
他們顧不得公堂規矩,對著沈默大喊著。
“族長,不好了!府裡出事了,府裡被不知名的兵士給抄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