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感覺,就像在躲避二人,把蘇祁安當作瘟神,能躲多遠就躲多遠。
蘇祁安入京,誰都知道,有一大堆的彈劾奏折在等著他。
現在的遊玩,隻是最後的狂荒,如同三年前,蘇祁安離開京都最後七日一樣。
上次讓他僥幸跑了,算他幸運,這次,就沒那麼好運了。
京都大小世家,所有目光都等待著,皇城那邊傳來消息。
這種等待,沒有等多久,在蘇祁安來京後的第三天,終於,皇城內,發來了蘇祁安入皇城的消息。
這次的命令,是蘇玄庸親自下的口諭,而且並不是說幾日後,而是立刻跟隨傳口諭的公公、禁軍進皇城。
可以說,口諭還是很突然的,但轉念一想,也在情理之中。
蘇祁安來京都已經有三天時間,這幾日他就像正常人,來往隨意出行京都各個場所,權當遊玩。
可吸引的目光,引來了大半個京都城,就算上麵的幾位大人物,讓下麵世家族長消停會。
可隨著蘇祁安頻頻露麵,這種風頭可是愈演愈烈。
如果皇城那邊在沒有一點動靜,那才奇怪了。
這次的進皇城,隻宣蘇祁安一人,至於謝蒼,暫時還不能陪同。
所有人都知道,隻有解決了蘇祁安這次的朝堂議罪後,其他的召見,封賞都是小事。
蘇祁安整理了衣領,和謝蒼囑咐幾句,轉身隨著禁軍、傳口諭的公公離去。
馬車已經在門外候著,等到眾人目光看去,那輛馬車早就消失在視線儘頭。
謝蒼目光閃動,什麼都沒說,轉身離去,看他去的方向,是翰林院。
如今能第一時間知曉皇城內的事,隻有翰林院。
謝蒼雖然暫時幫不了蘇祁安什麼,但朝堂議罪,他必須第一時間知曉結果,至少能給他一點時間做些準備。
載著蘇祁安的馬車,一路而過,僅僅用了一刻鐘的時間,就進了皇城。
和三年前進皇城一樣,按照老規矩,蘇祁安得下車,然後在另外一隊禁軍的帶領下,朝著本次議罪的宮殿走去。
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,這次去的地方,和三年前蘇祁安進皇城,第一次參加皇城宴會的殿宇是同一座。
隻是這次的到來,和上次赴宴的氣氛完全不同。
上次,蘇祁安還未走進,殿宇內的熱鬨氣息撲麵而來,畢竟是宴會,自然輕鬆不少。
可這次,依然是那座恢宏龐大的殿宇,可隨著蘇祁安的邁步接近,他能感受到,一股森冷威嚴的氣息,撲麵而來。
加之殿宇門口兩側,站著一列列的黑甲禁軍,遠遠看去,這座黑色殿宇,就像一座匍匐的大蟲,散發著一股恨不得要將蘇祁安吃掉的氣勢。
就在蘇祁安細細打量著黑色殿宇散發的驚人氣勢時,前方帶隊的公公,在距離門口不足三十丈距離,停了下來。
「侯爺,到了,陛下和各位國公在等著你了,咱家的任務完成了,咱家告退。」
聽到公公開口,蘇祁安點頭,沒有猶豫,直接大踏步朝著前方走去。
如果是換做三年前,這一場景,蘇祁安說不定會感到緊張,但三年多的地方磨煉,特彆還是經曆了生死。
彆說眼前這種看似威嚴的森冷殿宇,哪怕是千軍萬馬,蘇祁安也能做到臨危不懼。
隨著腳步的靠近,在一道通報聲後,蘇祁安一腳邁入了大殿內。
此時的大殿,燈火通明,最上方蘇玄庸端坐著,下方兩側,蘇祁安的老熟人,鄭源、趙成,悉數在列。
目光掃視一周,大殿內,除了這幾位熟人,還有文宣,二皇子、四皇子,以及一眾二品國公,和其他六部大臣。
唯獨少了蘇鳳玲的身影,但轉念一想,自古以來,後宮就有不得乾政的規矩,
如果沒有蘇玄庸的特批,蘇祁安想像上次那樣,在議事時見到蘇鳳玲,基本不現實。
隨著蘇祁安踏入殿宇,所有人的目光,都是彙聚在他身上。
蘇祁安按照規矩,對蘇玄庸行禮,在向兩側國公同僚拱手示意,剛準備退至一側,尋自己位置時。
不出意外的,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。
「陛下,老臣有奏,彈劾東山侯,請求治東山侯之罪!」
「陛下,老臣也如此,請陛下治東山侯之罪!」
有人帶頭,緊接著,大殿內,起碼響起十幾道有關彈劾蘇祁安,要求嚴懲蘇祁安的聲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