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源對此,就像沒看見一樣,詢問著,他不在的時間,發生了什麼,他好了解下情況。
蘇玄庸示意,讓一位內侍專門給他講了下,剛才發生的事。
鄭源若有所思的點頭,沉吟一會,隨即抱拳鄭重道。
“陛下,老臣有一言,和各位大臣不同,不知當講不當講。”
蘇玄庸眉頭一挑,眼神中帶著幾分興趣,說道,“哦,鄭宰輔還有什麼其他不同見解?說來聽聽。”
鄭源清了清喉嚨,隨即道,“通過剛才的朝堂論罪,老臣忽然對東山侯有了一個不一樣的看法。”
“沒錯,按照大涼律,東山侯殺害兩位州牧,其罪可當誅,但如果仔細了解其中的前因後果,會發現東山侯非但無罪,反而有功。”
“據老臣這段時間和內閣各位整理的西州、交州的曆年賦稅,人口,兵力的數據來看,老臣發現,交、西兩州,似乎隱藏了一些數據。”
“為這事,老臣特意和戶部、兵部等幾位尚書校對過,發現了其中不同尋常,這二州的賦稅、人口、兵力都比以往減少了三成左右。”
“這幾年並非大災之年,不可能會下降這麼多,為什麼兩州州牧要隱瞞,因此,老臣有一個大膽的推論,李康、唐豐二人將這筆賦稅截留,用作培養自己的私兵,有企圖割據二州,分裂嫌疑。”
“這推論,老臣沒有實質性證據,本來是不打算說的,但剛才經過東山侯的點撥,老臣愈發相信,唐豐和李康有不臣之心。”
“東山侯當年的帶兵反攻,最終擊殺兩位州牧,也確實驗證了老臣的猜想,所以,東山侯不僅無過反而有功,兩位尚書,你們覺得本輔說的可在理?”
鄭源這一百八十度的反轉,讓殿內的所有人,都愣了很久。
特彆是剛才還想置蘇祁安於死地的一眾大臣,都看懵了鄭源的操作。
這什麼情況?也就晚了一刻鐘,去了趟茅廁,這出來後,怎麼說反水就反水,這不止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,更是久久無語。
但能夠坐上尚書這等高位的,就算再懵逼,也能聽得出來,鄭源是在幫他們。
被點名的兩位尚書,裝作沉吟,隨即回過神點頭。
“沒錯,這事,宰輔大人的確找我們核對校驗過,隻因當時我們沒有直接證據,因此無法下定最後判斷。”
“現在經過宰輔大人這麼一說,這其中確實有很多不同尋常,看來這背後多半如宰輔所說,兩位州牧心懷不臣之心,被東山侯發現,最終在東山侯的苦戰下,將二人殺了。”
“如果真是如此,那東山侯確實非但無罪,反而有功,還請陛下能查清此事,還東山侯一個清白。”
兩位尚書一副義正言辭,讓趙成、司馬越二人心裡恨不得罵娘。
什麼時候,鄭源和他二人私底下商議過這事,這實在太離譜了吧。
兩位國公對視一眼,目光閃動,就在他們心裡想著,接下來如何處理此事,耳邊,蘇玄庸的聲音隨之響起。
“哦,竟有這事,那寡人確實得派人好好查查了,對了,剛才你們對東山侯的議罪?可還繼續?”
“看來目前隻有趙國公、司馬國公有意見呀,既然有意見,那邊說說吧。”
兩位國公猛的回過神來,聽到被點名,連忙下跪道,“老臣對東山侯的議罪沒有任何意見,真要如宰輔所說,東山侯這麼做,確實無罪,為我大涼去除兩位禍害,反而有大功一件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?父皇,是兒臣糊塗了,被一時的言論蒙蔽了,讓東山侯受委屈了,兒臣有罪,還望父皇責罰。”
“如此說來,還真是兒臣錯怪東山侯了,兒臣也願受罰,但在受罰前,請父皇答應,給東山侯封賞,以東山侯如今的功勞,升為一等侯,綽綽有餘。”
龍台上的蘇哲、蘇泰兩位皇子反應也很快,先是一陣道歉,以自己誤聽流言冤枉了蘇祁安,請求蘇玄庸責罰,而後順勢提議封賞蘇祁安。
蘇玄庸目光閃動,帶著一陣欣慰神色看著蘇哲、蘇泰,在二人耳邊說著什麼,示意二人起身。
緊接著,看著下方跪下來的一眾大臣,說道,“你們呢?對兩位皇子所說,有何意見?”
“我等請求,升東山侯為一等侯。”
眾人的齊齊大呼,讓蘇玄庸十分滿意,笑著點頭。
仿佛這事就已經認定了,蘇祁安是為了保護大涼安危,替朝廷鏟除了兩個該殺的禍害。
眾人態度的轉變,那叫一個迅速,剛剛還是對蘇祁安的一陣口誅筆伐,但過了多久,直接轉變請求封賞蘇祁安為一等侯。
這變化快的,就連文宣等人都是一陣愣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