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玄庸話中驅趕的意思很明顯,跪拜的朝臣紛紛稱是,跪拜起身,在蘇玄庸的注視下,一語不發,緩緩離開大殿。
這結果,基本在他們的預料中,眾人心裡也很輕鬆,事情鬨到這麼大地步,蘇玄庸無論站在哪一方,都不可能做到公正公平。
而且殿內人多眼雜,當務之急就是將這事暫時擱置,群臣們暫退,權當這事就這樣過去了。
至於被留下來的蘇祁安、二皇子、四皇子,恐怕就得關起門,私底下好好解決了。
蘇祁安是皇室宗親,怎麼看都算皇室內部的事,皇家之事的處理,自然要關起來解決。
至於怎麼解決,那就不是群臣能知道的,當然無論事態發展到最後,蘇祁安都絕對不可能沒有受到一點懲罰。
畢竟,他要指責的是當今最有權勢的兩位皇子,蘇玄庸對他就算再喜愛,和兩位繼承人皇子相比,他隻是皇室宗親。
而且剛才的指責,已經很打臉了,就算蘇玄庸再好脾氣,也不可能一筆帶過。
現在的群臣隻期待著,在關起門解決時,兩位皇子能夠給力點,不說將蘇祁安給下啥大牢,最起碼也要搞掉蘇玄庸對他的信任。
隻有這樣,後麵在對蘇祁安出手,那就容易太多了。
群臣的暫退,其中也包括謝蒼,本來他是打算抗旨,勢與蘇祁安留在一起。
蘇玄庸關起門來,私底下解決的心思,謝蒼看的很清楚,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,蘇祁安想像上次那樣全身而退,怕沒那麼簡單。
本來今晚的大鬨,隻是點到為止,但他怎麼都想不到,為何蘇祁安要忽然和四皇子對峙,大有一副撕破臉皮的架勢。
這一下子打了謝蒼一個措手不及,他想要挽救,但被已經頂在氣頭上的四皇子給壓住了。
到後來,事態更是朝著不受控製的方向發展,眼看愈演愈烈,最終還是蘇玄庸開口了斷了。
他知道蘇玄庸開口了,這事基本上就成定局了,在想改變也不可能的。
他能做到,隻有默默陪在蘇祁安身邊,替他抗爭,但蘇祁安的目光示意他及時離去,免得受牽連。
而且給他也傳遞了一個無須擔心的眼神,就是這個眼神,最終才讓謝蒼隨著群臣們一同離去。
離開大殿的他,沒有第一時間離去,站在殿外廣場,目光遙遙的看著燈火通明的大殿,輕喃著。
“蘇兄,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啊。”
隨著群臣們的離開,殿內隻剩下蘇玄庸四人,顯得空空蕩蕩的。
而同時,那股壓抑的氣氛,不在緊繃,稍微舒緩些許。
蘇玄庸依舊坐在上方,目光掃視蘇祁安、蘇哲、蘇泰三人後,而後開口。
“你們三人可知罪!”
這話聽上去,顯得有些出乎意料,但三人能夠被蘇玄庸點名留下,自然明白蘇玄庸用意,皆是再度跪拜,低聲道。
“父皇,兒臣知罪。”
“微臣知罪。”
想在這位精通帝王心術的皇帝麵前,搞什麼心眼,根本不可能。
這次的暗殺也好,還是蘇祁安想借著暗殺搞事,都逃不過蘇玄庸如炬的目光。
與其被點破的死不承認,索性直接認了。
聽到三人主動開口認罪,臉色漠然的蘇玄庸,心裡多少有些好受。
三人誰都不知,在三人承認之時,蘇玄庸被龍袍遮蓋下的緊握的手掌,緩緩鬆開。
都到這時候,如果三人有一人拒不認罪,老老實實的,還想搞什麼小把戲,蘇玄庸可不會手軟,一定會讓他們先受罰,後講理。
但三人的主動,讓蘇玄庸心裡有些寬慰,而後他不緊不慢道。
“東山侯,寡人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,九公主的物件是真,你想赴約也是真,但以你的智慧自然能看出其中門道,可你依然前去,哼哼,不就是想釣出背後大魚,借此機會,將事態擴大,讓寡人親自出麵嚴懲,讓他們知道,你東山侯不是好惹的,對嗎。”
“泰兒,你好生的不學,非得趁機搞事,試探東山侯,還假借九公主名義,借機搞事,你說說你還算一個合格的王爺嗎?還算合格的哥哥?”
“哲兒,這事表麵與你沒有關係,可實際上,你隻想做一回幕後之人,泰兒出事無法收場,這時候你出麵乾預,好似不錯,實則利用你的弟弟,從而提高你的聲望,寡人說的又可對?”
“你們啊,真是太讓寡人失望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