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狀,蘇祁安拱手抱拳,隨即轉身離去,他明白蘇玄庸的意思。
這次的大鬨,確實讓大涼方占據了一些上風,會給扶桑代表團造成一些麻煩。
但那隻是麻煩,以昭和仁川的智慧,想要解決,不過時間問題,這並非能夠成為要挾取消和親的把柄。
最終還是得看後麵的擂台比武,這點蘇祁安明白。
可即便這樣,他還是想見九公主一麵,他想要知道九公主目前真實想法。
蘇祁安離開大殿不久,一旁的陰暗處,一隊內侍走了出來,為首的內侍恭敬道,“侯爺,這邊請。”
蘇祁安點頭,在內侍的帶領下,離開了大殿,他們去的方向,並非皇城深處,就是皇室子女居住的地方。
像這樣的地方,是真正的禁地,哪怕蘇祁安是皇室宗親,也不可能隨意出入,隨著離開大殿,麵前是一道高而長的宮牆。
眾人就這樣默默的走著,一語不發,隻有瑣碎的腳步聲。
穿梭在宮牆裡,蘇祁安的內心平和,剛開始他會有那麼一瞬間緊繃。
前方很黑,雖然提著燈籠,依然看不到遠處,兩側宮牆高而厚,可以說是絕佳的伏擊場所。
這要是派人伏擊,不說百分百,起碼有八成勝率,但這種念頭,隻存在蘇祁安腦海一會就消散。
這裡好歹是皇城,真正的大涼核心地帶,如果有人在這裡搞刺殺,那可就太大膽,同樣也很找死。
堂堂皇家重地,出現刺殺的事,哪怕殺的是小小的內侍,也足以讓蘇玄庸暴怒,絕對會派出大量的禁軍搜查。
無論幕後之人是誰,都會嚴懲不貸,皇城內出現刺殺,相當於提著刀,用刀背狠狠地扇了蘇玄庸兩巴掌,並且將其踩在地上。
隻要有腦子的人,都不會做出如此傻事,彆的不說,強如蘇泰,都隻是借口把蘇祁安搞到城郊暗中動手。
至於蘇玄庸有沒有心思,借機動手,就更不可能了,不說他二人的關係,哪怕蘇玄庸真想乾掉蘇祁安,也不可能做刺殺這種下作之事。
他可是大涼皇帝,隻要願意,一句話的事,就能將蘇祁安拿下,而後交給群臣,讓群臣定個莫須有罪名,秋後問斬,這才是皇帝該做的事。
蘇祁安的想法基本上是對的,一路走來,他們什麼都沒有遭遇,周遭很安靜,穿過宮牆,走入一扇宮門,又經過幾座廊坊,花園。
約莫走了一兩刻時左右,帶隊的內侍停了下來,在他們麵前,是一座花園。
這座花園很大,一眼望不到,各種花卉在小路兩側生長,中間是小石子路。
為首內侍說了一聲,“侯爺,公主殿下在前麵等你,我等告退。”
隨即內侍們轉身離去,蘇祁安在原地站了一會,隨即邁步穿過花卉。
這條石子路不長,約莫三四十丈左右,路的儘頭,是一座比較大的亭子。
在亭子中間,一位熟悉又略顯陌生的身影,背對著他。
他知道那就是九公主,此時的九公主身穿一身白裙,一頭長發沒有盤起來,而是自然垂落,給人一種很樸素的感覺。
但在月光的照耀下,卻顯得十分清冷,這種清冷讓蘇祁安感到些許陌生。
這樣的九公主,蘇祁安還是頭一次見,在他的印象裡,九公主不是俏皮樣子,就是略顯威嚴。
像這種看上去很感傷的樣子,一時間讓蘇祁安有些恍惚。
在這種恍惚間,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,“東山侯既然來了,為何不敢前來一見。”
聽到這話,蘇祁安回過神來,抱拳恭敬道,“蘇某拜見九公主。”
隨即緩步上前,這時候的蘇鳳玲轉身,露出那張熟悉的絕美臉龐。
雖然臉上掛著笑容,但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。
“嗬嗬,東山侯不愧是大涼第一才子,本宮離開交州不到一年,東山侯在京都闖出來的名聲,就連深居後宮的我,都是有所耳聞,東山侯當然不凡。”
蘇鳳玲的恭維,讓蘇祁安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,之前他們的相處可不是這樣的,不說十分融洽,但也算得上朋友。
可現在,完全給人一種陌生的感覺,就是單純的大涼軍侯和皇室公主之間的正常對話。
蘇祁安點頭,沒有回答,目光環視一周,似乎在找尋什麼,蘇鳳玲直接道。
“東山侯不用緊張,這裡沒有偷聽之人,這座花園隻有你我二人,父皇雖然小心謹慎,但答應的事,就不會暗藏什麼陰謀,你想說什麼都可以說,本宮都聽著,畢竟對你,本宮也是很欣賞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