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是天朝上國,就算日薄西山,也有屬於我們的驕傲,如此作踐自己,難怪父皇會插手,這局是我們輸了。”
此時的蘇泰一反常態,沒有像之前那般暴怒,反而十分平靜。
之前的暴怒,說白了,是單純的針對蘇祁安,是蘇祁安目中無人,對他這位親王不尊重,怕日後難以駕馭,自然要抓住一切機會打壓。
但這次,真正的布局者,根本不是蘇祁安,而是他們這位,看似不著調,什麼也不管的父皇。
雖然什麼都沒說,也沒有責備,但二人很清楚,如果二人繼續在和親一事上,持支持意見,那就和蘇玄庸走向了對立麵。
這種對立,關乎日後二人的地位,和昭和仁川所謂的合作提供的小恩小惠相比,孰輕孰重,二人一目了然。
在明白了蘇玄庸的真實意圖後,二人的心態立刻轉變,蘇泰招了招手,心腹上前,在耳邊小聲說著什麼。
心腹點頭離去,一旁的蘇哲根本不用猜,就知道蘇泰對心腹說了什麼。
多半就是,接下來的文鬥中,不惜一切代價,全力支持蘇祁安取勝。
這不是為了和蘇祁安握手言和,而是迫於背後形勢,一切和蘇玄庸背道而馳的反對,執意堅持,最終死的會老慘。
不為彆的,目前大涼最至高無上者,沒有彆人,就是蘇玄庸。
哪怕他們父皇不著調,看起來啥也不管,但隻要他在位一日,他二人就得隨時保持謹慎。
絕對的皇權威嚴,是不可侵犯的,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也不是說著玩的,特彆還是靠的最近的他二人,所做之事,目前來說,的確要謹慎,要如履薄冰。
蘇泰的事吩咐完後,對著蘇哲道,“二哥,你說我們的及時補救,父皇會信任我們嗎?”
“老四,彆緊張,既然傳出了條子,上麵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,我們隻是有不同意見,並不代表和父皇是對立的,及時改正,問題不大。”
蘇哲的淡定,多少讓蘇泰心裡稍安,他點點頭,目光看著下方,已經下台休息的蘇祁安,輕聲道。
“二哥,你覺得接下來的文鬥,蘇祁安有多大獲勝把握?”
蘇哲沒有開口,注視蘇祁安的眼神良久後收回,轉過頭,臉上帶著幾分笑容,輕聲道。
“有多大把握獲勝,這重要嗎?”
蘇泰一怔,眉頭微皺,目光閃動,不一會,舒展開來,笑著道。
“二哥說的對,這對我們來講,不重要了,現在最大的壓力不是我們,而是他呢。”
……
此時下了擂台的蘇祁安,在謝蒼的陪同下,沒有停留,回到了自己的包間。
二人剛走進包間,目光看去,臉色一怔,包間內,多了一個人,這人不是彆人,而是夫子文宣。
文宣的現身,是二人沒料到的,擂台比武,文宣早就和他們打過招呼,不會過來的。
擂台比武參賽的都是一群武夫,像他這種文人,基本上都不會露麵。
翰林院的儒生,都有各自的公務在身,無關他緊要的事,一般很少露麵。
就算是蘇祁安,也不一定隨時能把翰林院的人請出來。
擂台比武說回來,文宣也不是很感興趣,畢竟參賽的也不是蘇祁安,而是手下的兩個護衛,那就更沒意思了。
以他對蘇祁安的了解,派出兩位護衛參賽,是有一些底氣,而且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,正因如此,文宣也就懶得去了,蘇祁安也沒有打擾。
而現在,文宣的突兀出現,確實把二人給驚到了。
但二人不是一般人,轉念一想,像似想到什麼,走上前去,臉上帶著笑容,輕聲道。
“沒想到文鬥竟然把老師您都引出來了,那學生的參賽,壓力很大呀。”
“是啊,不過夫子既然能來,接下來的文鬥,我們的勝率怕是不小啊,到時候怕得麻煩夫子能照顧一二呢。”
一旁的謝蒼笑著打趣道。
文宣對著謝蒼翻了一個白眼,“謝娃娃,你啥時候變的如此油嘴滑舌呢,日後來我翰林院一趟,讓老夫替楚老頭好好管教管教一番才行。”
聽到這話,謝蒼臉上露出苦色,連忙擺手道,“文夫子你饒了我吧,小子我是開玩笑呢,要去翰林院學習的可不是我,而是蘇兄。”
“正好你來了,要不趁著這段時間,給蘇兄補一補課,也算是重新複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