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宴會結束,更是拉著手,把醉醺醺的蘇祁安送上馬車,一直目送他離開皇城。
馬車飛快疾馳,從皇城內飛奔,一直把蘇祁安送回了東山侯府。
蘇祁安臉上掛著笑容,醉醺醺地被謝蒼和府內的護衛攙扶著進了府邸。
看著蘇祁安進了府,駕車的車夫操縱著韁繩,迅速離去。
此時,進了府的蘇祁安,依舊是那副醉醺醺樣子,一邊走著,一邊和謝蒼說道。
「謝兄,來來來,我們今晚不醉不歸,在痛飲百杯。」
聽著蘇祁安說著這些酒話,謝蒼一邊安撫著,一邊將蘇祁安送往自己的房間。
在進入房間前,同行攙扶的隨從停了下來,按照規矩,他們是下人,蘇祁安的房間,不是他們能夠踏入的。
能進去的,隻有和蘇祁安稱兄道弟的謝蒼,謝蒼將有些晃悠的蘇祁安慢慢送進了房間。
門外的下人低著頭,隨即轉身離去,在離開的時候,依舊能夠聽到蘇祁安的一些醉醺醺的酒話。
房內,就在蘇祁安被攙扶著,剛躺上床,瞬間,微閉的眼睛猛的睜開。
輕聲道,「謝兄,這次麻煩你了,陪我演了這麼久的戲。」
蘇祁安躺在床上,雖然臉色依舊是醉醺醺的樣子,但神色卻是恢複正常。
謝蒼坐在蘇祁安對麵,點點頭道,「嗨,這不算什麼,蘇兄客氣了,要是他們知道蘇兄是故意裝醉,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。」
謝蒼輕笑著,聲音很低,而且房間從始至終都未點燈,雙方的交流是在黑燈瞎火中談話。
「什麼表情,我不清楚,但能知道的是,這些家夥估計用不了多久,就會對我動手,這次的宴會,看似和諧,實則充斥著殺機。」
蘇祁安這話,謝蒼是讚同的,這次的宴會,雙方看似和諧,甚至表達了對蘇祁安的關心,但這種關心不過是流於表麵。
實際上,是想通過這次宴會,探查知蘇祁安出征時間,也就是離開京都,前往東州的具體時間。
本來按計劃,蘇祁安的出兵,是要大張旗鼓,被一眾朝臣在城門送彆的,最好在走之前,在辦一場餞行宴。
但這計劃,被蘇祁安給否了,他和蘇玄庸私聊過,為了更有把握的平定東州海患,蘇祁安並不打算大張旗鼓,沿途告知各州官員,而是暗中偷偷進入東州。
這麼做的好處顯而易見,不提前打招呼,東州地方就無法提前準備,蘇祁安想看到的,可不是做好充足的表麵工作,而是東州內部的具體情況。
東南沿海海患問題,十幾年不解決,除了海患本身實力很強,更重要的還有東州內部複雜的地方關係。
這裡麵不止是地方官員,還有那些地方權貴、豪紳世家,內部的水是很深的,這點蘇玄庸跟他說過。
蘇祁安的暗
中進行,蘇玄庸是同意的,但這種同意,也就意味著蘇祁安要承擔暗中進行,會帶來的某種危險。
比如,在路上被人襲擊,甚至下殺手,這些都是有可能的。
因為暗中進行,沒有公開,蘇玄庸想要給他保護,都做不到,所以,這背後蘊藏的威脅,隻有蘇祁安承擔。
大張旗鼓趕路,蘇祁安的性命是無憂的,但進入東州後,絕對什麼都看不到。
可暗中潛入,就意味著威脅,這是兩難抉擇,蘇祁安最後還是選擇後者,他知道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。
隻要能揪出隱藏在東州,與海患助紂為虐的黑手,冒些風險還是值得的。
而且這麼幾年下來,蘇祁安冒的風險不少,他不都是這麼走過來的嗎。
自從知道蘇祁安的這種暗中計劃,朝中大臣想儘辦法,想要打聽具體行蹤,這才有了今晚的宴會。
在今晚的宴會上,對蘇祁安的詢問,無論是正大光明,還是旁敲側擊,起碼不下二三十次。
但蘇祁安是什麼主?都被他直接糊弄過去,既然直接問不行,就來軟的,不停給蘇祁安灌酒。
想要從酒醉狀態的蘇祁安,看看能否敲出一些消息。
但朝臣們忘了一件事,他們麵對的可是智慧如妖的蘇祁安。
在不停灌酒下,蘇祁安將計就計,直接把自己變成一個酒鬼,喝的那叫一個不清醒,到後來,就算想問,可麵對連話都說不清楚的蘇祁安,再多的問題,都不可能答得出來。
在這種情況下,索性把他送了回來。
可他們不知道的是,蘇祁安不僅演技一流,在酒量上也是一流。
不說喝的大涼無對手,要是酒量有排行榜的話,蘇祁安起碼占前三,而這個秘密,除了兩位枕邊人和謝蒼外,其餘人一概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