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泰這麼做,顯然是動了殺心了,但他話還未說完,就被蘇哲製止了。
蘇哲搖頭道,「老四,這事打住,如果你真做了,二哥會立刻稟報父皇,讓父皇對你從重處罰,到時彆怪二哥無情。」
「二哥,你!」蘇泰明顯被蘇哲這話氣得不輕,他很想發作,但還是忍住了,他的這個二哥對他說這話,一定是有考量的。
那種考量很可能會影響到自己,他倒是要聽聽,蘇哲有什麼解釋讓他心服。
蘇哲不緊不慢道,「老四,你還沒發現嗎,這個蘇祁安,早已不是需要借助外力,和西州牧拚得你死我活了,現在的他,在和唐豐碰一碰,唐豐隻有死路一條。」
「他在京都已經站穩腳跟了,深得父皇信任不說,又有九妹的幫助,這時候你動他的家人,他不和你魚死網破,算二哥白說。」
「而且,經曆一次後院失火,你覺得他還留下第二次的破綻?彆的不說,就西州的羅清遠,你都不一定搞得定。」
「最關鍵,你我是大涼皇子,明明有其他的辦法,你非要以這種魚死網破的方式,這實在是太降身份了。」
「我看你啊,還得多磨煉磨煉,就你這急脾氣,皇位與你也沒有緣分。」
蘇哲前半句話,蘇泰或許能聽的進去,但最後的一句話,讓蘇泰臉色不悅,他冷聲道。
「哼哼,我是沒有二哥你這般氣度,就二哥有氣度,我倒要看看二哥的氣度,能不能降服這個桀驁不馴的東山侯,彆到時候降服不成,反被咬。」
「還是那句話,你有你的計劃,我有我的想法,咱們走著瞧。」
說完這話,蘇泰沒有繼續呆下去的意思,剛走兩步,像似想到什麼,腳步一滯,忽然壓低聲音,陰測測道。
「二哥,你也彆笑我,你我之間說白了,都是一路人罷了,二哥你什麼貨色我清楚的很,二哥真要有氣度,當年大哥的事你就不會那麼心狠了,你我在某些時候,算是一條船上的人,船要是沉了,二哥你也跑不了,哼哼,二哥你好自為之吧。」
蘇泰說完,隨即大笑轉身離去。
隻留下滿臉陰沉的蘇哲,他一改之前的雲淡風輕,雙手緊握,閃動的目光帶著幾分殺意。
注視著蘇泰離去,良久後,歎氣一聲,眼中的殺意消散,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。
蘇泰剛才的話,有些把他刺激了,但他還是忍了下去,當年有些事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的。
他偏過頭,對著一旁空氣道,「安排下去,通知東州那邊,讓他們想儘一切辦法,記住,本王說的是不惜一切代價,都要阻止蘇祁安平叛,如果做不到,後果他們清楚。」
話落片刻,在右邊的一扇屏風後,一道人影晃動,他微微點頭,不一會消失離去。
在下了這道吩咐後,蘇哲一個人坐了下來,他的臉色恢複平靜。
蘇泰想乾掉蘇祁安,但蘇哲並不是這麼想,他隻想讓蘇祁安平叛失敗,他的命還是要留的。
蘇祁安是個人才,這樣的人真要是掛了,除了讓他惋惜,對大涼也是一種損失。
蘇祁安在京都城所展現的實力,是有目共睹的,甚至還能壓製昭和仁川,雖然他的實力一天天在壯大。
但無形中,對大涼也是增強實力的一部分,日後倘若他能登基稱帝,以皇權之勢,收服蘇祁安為他所用,那才是強強聯合。
蘇泰想搞死他,而自己卻想保他,這也是二人對蘇祁安態度的本質區彆。
對於自己的這個四弟,蘇哲心裡是瞧不起的,成天想著打打殺殺,以武力屈服,這樣的人也配當皇帝,也配和他競爭?
如果不是當年一些事,二人有交集合作
,有些把柄落在他手中,暫時不得不在一條船上而已。
否則,他壓根就不會把蘇泰當回事,但氣話歸氣話,對蘇祁安的打壓還是要安排的。
一方麵是繼續敲打,另外一方麵,也是為了給蘇泰一個交代。
如果他什麼都不做,任由蘇泰在那裡不顧一切的亂搞,大涼內部怕是更加不穩定了。
這種不穩定,不是蘇哲想見到的,至少不是眼下。
另一邊的蘇祁安,在彙聚集合人馬後,大軍浩浩蕩蕩朝著東州開赴。
要抵達東州,中途必要經過中州,中州這名字聽起來有點熟悉。
在蘇祁安第一次進京,參加京都城保衛戰時,向各州發出的援軍中,第一個趕來的就是京都城後方的中州兵。
中州的地理位置,那可是絕佳,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,地處中部,它還有個雅稱,中原。
境內可謂四通八達,北邊就是京都城,南邊是南州,它的東邊就是東、越二州,西邊則是西、晉二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