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猶豫,跟隨著蘇祁安一同行禮,他們也沒想到,一路和自己同行,吃著同樣的飯菜,日常間說著各種玩笑話,性子豪邁的商賈老紀,竟然會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中州豫王。
這身份的隱瞞,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,就連蘇祁安,目光閃動,顯然也被老紀的身份給嚇了一跳。
但通過老紀的自暴身份,結合先前發生的一切,無論事鎮山縣令對老紀的態度,又或是老紀了解中州如此之深。
都能看得出來,老紀是豫王的身份八九不離十,在之前已經有種種跡象表明了。
之前蘇祁安的試探,也有過對老紀身份的懷疑,但都被老紀精湛的演技,和他所說的故事給圓了過去。
雖然有疑心,但從未往豫王身上想過,唯一讓蘇祁安有聯想的是,這個老紀應該是豫王府的人。
但沒想到,老紀哪裡是豫王府的人,而是整個豫王府都是他的。
「老紀,蘇紀,想想看這不就是豫王名字。」
此時的蘇祁安算是徹底想明白了。
而表明自己身份的老紀,並沒有關注蘇祁安的內心想法,他邁步越過蘇祁安,站在大統領、二統領麵前,示意平身。
而後微微笑道,「大統領、二統領你們還真是夠威風啊,一語不發,就憑著所謂猜測,就想把本王同行商隊一網打儘,先抓了再說,本王想問問,這誰給你們的權利?」
「就算抓,應該也輪不到你吧,按照大涼律,所屬地界出事,應由屬地最***員出麵,本王到現在連北山郡守的人影都沒看到,什麼時候北山郡的事,輪到你們北山營插手?莫非真以為北山郡歸北山營管了?」
老紀的這番話,可謂步步緊逼,又準又狠,一時間讓兩位統領有些語塞。
還是二統領反應快,連忙解釋道,「回…回豫王爺,我們也是接到線報,說在北山郡地界有土匪鬨事,北山營營地距離最近,我們駐紮在北山郡,自然要做出一番表示,為了維護北山郡的安危,這才和大統領商議,帶兵前來,沒想到撞上了豫王爺,我看今天這事完全是個誤會,還望豫王爺見諒。」
二統領的這番話那叫一個漂亮,把這次北山營的行動,說的光明正大,最後輕飄飄來句因為線報有誤,這才造成了這次的誤會。
二統領的說辭,老紀微微點頭,臉上掛著笑容,而後不緊不慢道。
「嗯,二統領這話說的有幾分道理,畢竟誰都保證不了線報的絕對真實,這解釋也說得過去,不過嗎。」
緊接著老紀話鋒一轉,悠悠道,「要是本王沒記錯的話,在鎮山縣那次,本王可是給鎮山縣令留了一封信,據本王的線報所查,二統領當日可是帶著四五百號人,浩浩蕩蕩前去鎮山縣,得了信轉身就走。」
「怎麼,難道本王所留的信,二統領是一點不在乎?又或是說你們北山營對本王是一點麵子都不給?對本王也相當不在乎?」
這話一出口,誰都能感受到在場氣氛逐漸冰冷,二統領額頭都是滲著汗水,連忙解釋著。
「豫王爺誤會了,絕對沒有那回事,那封信我的確收到了
,而且還和大統領商議過,本想此事就算了,但北山營的行動,絕對不是故意為之,完全就是線報出錯,我等真的不知這支商隊是豫王你啊。」
」就算給我們幾百個膽子,我們也不敢對豫王您出手啊,如果豫王心裡有氣,我們認罰,絕無二話。」
二統領的態度那叫一個堅決,完全將今天的事歸結成誤會,無論老紀如何逼問,二人都是鐵了心的將此事歸結成線報問題。
最後放下話,如果豫王心中有氣,他們可以接受一切處罰,絕無怨言。
這話的表態,看似是像豫王服軟,實際上更多的帶著幾分脅迫。
二人好歹是北山營統領,北山營的地位在中州還是很高的。
二人的表態,怎麼看都像是因為受到豫王身份威脅,被迫認罪,屬於典型口服心不服。
如果豫王真順著他們的話,把二人給處置了,中州絕對會帶起一些流言蜚語,這有損豫王的身份。
一個閒散王爺,無緣無故以勢壓人,這傳出去讓彆人怎麼看?
很容易讓人聯想,這個閒散王爺這麼做,是不是帶著對朝廷的試探?又或是示威,心裡會不會隱藏著更大的企圖,甚至圖謀不軌,這都是有可能猜測的。
兩位統領半跪在地,臉色那叫一個誠懇,低著頭,但二人眼中卻是閃過幾分得意。
特彆是大統領,內心在慶幸,在剛才的憤怒中,沒有失態中了蘇祁安的圈套,二統領的解釋也夠及時。
他們這招,將被動換做主動,現在是反將豫王一軍,現在的豫王算是陷入到進退兩難地步,就看豫王如何接招。
誰能想到這次釣的魚,會是這位閒散王爺,那釣的不是一般的大。
隱忍了這麼久,終於被他們看穿馬腳,等這事一過,他們會立刻跟兩位皇子彙報,到時候豫王可就再難做這等悠閒王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