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兩位統領離去,三統領臉色漠然,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,剛才大統領所說,不知對他有沒有什麼影響,這些,誰都不知。
三統領的出現,簡單的說了幾句,而後很順利的接收了現場留下的隊伍。
將在場近三千兵士歸攏,按照隊列,緩緩離開,隨著兵士的移動,略顯擁擠的官道,明顯寬敞不少。
此時的三統領將兵士的管轄,交給身後副手,快步來到豫王的麵前,和他簡單說著什麼。
不一會,轉身離去,蘇祁安的車隊也在兵士的護送下,緩緩移動著。
目送三統領離開,豫王轉身,上了蘇祁安的馬車。
二人相對而坐,車內略顯有些沉默,最終還是蘇祁安開口打破了這種沉默。
「你說,我是繼續稱呼你為老紀呢,還是叫一聲豫王爺?」
蘇紀臉上帶著幾分笑容,看著蘇祁安沉默一會後,輕聲道。
「如果你願意,我還是挺喜歡老紀這個名字,聽上去比較親切。」
「嗬嗬,那我可不敢,要是被朝廷知道了,估計我又得被彈劾了,按照輩分,叫你一聲皇叔,我覺得更親切。」
聽的此話,蘇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,他自然能聽出蘇祁安的畫外音。
他在那場合,自爆自己的身份,確實把蘇祁安嚇了一跳,但蘇祁安不傻,這位不簡單的豫王,絕對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。
就憑這一路的同行,對中州沿途各郡縣,都有他認識的人,對蘇祁安的身份,怕早就識破了。
更準確說,是一開始就知道蘇祁安的身份,才選擇與此同行,這是一開始就準備好的。
蘇紀的大笑,蘇祁安也是忍不住笑起來,雙方各自隱瞞身份,實際上,大概都猜得到,這種看破不說破,一路同行還以商賈的身份假扮,這聽起來多少讓人覺得好笑。
大笑聲在車內傳蕩開來,而後緩緩收斂,蘇紀道。
「東山侯你的名聲,其實早就傳到了中州,隻是說什麼都有,一直隻見其聲,未見其人,這次的假扮同行,還望皇侄不要怪罪。」
蘇紀的坦誠,蘇祁安擺擺手,連忙道,「皇叔這話就見外了,了解一個人,本身就得親自接觸,外界的傳言有好有壞,如果不接觸分辨,誰又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。」
「皇叔的謹慎,祁安能理解,畢竟我對皇叔你,也是抱著相當謹慎態度啊。」
「哈哈哈…」
馬車內,再度響起二人爽朗笑聲。
二人如此坦誠交流,在外人看來,會讓人覺得不可思議。
畢竟,皇室成員的交流,可都
有八百個心眼,都是一副表麵客氣,心裡不知藏著多少刀子。
但蘇紀和蘇祁安之間的交談,沒有半點虛假,而是實打實的坦誠,看起來頗有一見如故。
有這樣的感覺並不奇怪,二人是以假冒的身份接觸,身份是假,但交流卻是真,特彆是和蘇紀一路的接觸的風土人情。
他能看的出來,蘇紀的為人如何,結交之人又如何。
至於會不會是故意演戲做給蘇祁安看的,蘇祁安有想過,但後麵一想完全沒必要。
以他的身份,好歹是堂堂郡王,而且外人都以為他是單純的逍遙王爺,可實際上,卻是借助這種外界的看法,悄無聲息遊曆中州,甚至還建立了中州三大商行。
就這種心計,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,如果蘇紀對蘇祁安有什麼壞心思,蘇祁安不說百分百中招,但絕對會掉入大坑。
畢竟,從踏入中州那一刻,蘇祁安基本上全程都在蘇紀的監視中。
外人都以為這位閒散王爺,是真的很逍遙,但通過接觸,蘇祁安太能感受到這位皇叔的實力恐怖。
彆的不說,就北山營兩位統領,為啥能夠乖乖交權,等候發落。
畏懼中州牧是一方麵,更重要的是,這位貌不驚人的逍遙王爺,蘇紀。
想想看,北山營這樣一支戰力彪悍的軍隊,安排在蘇紀封地的旁邊,兩郡之間可沒有任何天然屏障阻隔。
但這麼多年下來,北山營在中州的作亂,卻始終沒有波及到隔壁的清水郡,這背後隻要一想,就能知道這位豫王的不簡單。
如果說中州牧是中州明麵上的掌權者,那私底下,蘇紀就是中州幕後掌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