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縣衙大堂,空蕩蕩的,彆說那位方縣令,就連衙役都沒看到一個。
蘇祁安看著背對著他的劉師爺,臉上帶著幾分笑容,說道。
「劉師爺,好久不見啊,沒想到我們竟在這裡,和你再見。」
劉師爺轉身,臉上同樣有著淡淡的激動,他連忙抱拳道。
「伯爺,不對,應該稱呼你為侯爺,為了避人耳目,不得已才做如此下策,還望侯爺諒解。」
劉師爺的道歉,蘇祁安連連擺手,身旁的童戰也是笑著道。
「劉師爺彆這麼拘謹,先生是什麼樣的人,你還不清楚,說起來我們也有好幾年沒見,沒想到在這裡見到,真是他鄉遇故知啊。」
「可不是。」劉師爺重重點頭。
「對了,劉師爺,你在這裡,那還不請我們的老朋友方縣令與我一見。」
蘇祁安看著神色激動的劉師爺,笑著道。
在進陽萊縣時,對這座縣城的發展規劃,就讓蘇祁安感到一些熟悉,但一時想不起來。
而那位方縣令,很自然的讓蘇祁安想到了一位老朋友,當年在嶺北縣任職的方敬之。
但整個大涼縣令何其之多,姓方的縣令,不止方敬之一人。
蘇祁安隻知道當初方敬之調任東州,但不知道具***置,而且這麼幾年過去了,誰知道方敬之還在不在東州。
一時對這位方縣令並不敢認,直到見到劉師爺後,他幾乎百分百確認,陽萊縣的鐵血縣令,就是當年嶺北縣的方敬之。
否則,蘇祁安也不會這麼痛快和劉師爺一起離去。
要知道劉師爺不僅是方敬之的幕僚,更是他的軍師,當時方敬之調任,隨行的就隻有劉師爺。
足以看出,二人關係密切。
被蘇祁安這麼一點,劉師爺連連點頭,放下和蘇祁安的敘舊,剛準備轉身去叫,方敬之的身影,從坐堂右邊的幕簾內走了出來。
看著眼前熟悉的人,方敬之快步上前,剛想行禮,但被蘇祁安阻止,一把握著他的手。
「方縣令,好久不見啊,行禮的事就免了,我們也算老朋友了,能在這裡見到老朋友,真是緣分啊。」
方敬之臉色激動,雖然他一早就得到劉師爺的消息,可真見到蘇祁安後,還是免不了激動。
他和蘇祁安的關係,不說多麼親密,但在當年那個環境下,雙方的合作是很愉快的。
而且雙方的接觸中,他被蘇祁安的理念感染,可以說是蘇祁安的忠實追隨者。
加上這麼幾年過去,雙方變化都很大,現在回頭看,當年的那份情意,就顯得十分珍貴。
蘇祁安打量著方敬之,他明顯覺得方敬之比前幾年蒼老不少,本身方敬之也就四十來歲。
但現在看他,兩側黑發明顯斑白,他的臉龐有些粗獷,像似飽受風霜,感覺就像六七十歲的人。
但一雙眼睛,卻比從前更加銳利,精氣神很足,隱隱能夠感受到些許殺氣。
「這幾年,方敬之也經曆他難以想象的苦難。」蘇祁安內心感歎著。
「方縣令,是我對不住你,如果不是因為我,你也不會千裡迢迢調任到這裡,受這份罪。」
蘇祁安的歉意,方敬之卻是連忙搖頭,笑著道。
「蘇先生,你無須自責,我的調離和你關係不大,就算沒有你,我早晚也會離開嶺北縣。」
「來東州,確實經曆了很多,但我卻覺得很值得,在東州這幾年的縣令生涯,比我在嶺北縣二十多年來,覺得還要充足,我感覺找回了當年初入官場的年輕誌向。」看書菈
「說起來,我還要謝謝先生你呢,先生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裡,寧願在絢爛的璀璨中綻放,也不願一輩子庸庸碌碌。」
方敬之說的很真誠,蘇祁安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言語的激情。
方敬之的變化,比他想象的還要大,就方敬之這種精氣神,根本就不是久跡官場的老油條,反而是充滿強烈朝氣的年輕人,完全一掃當年的死氣沉沉。
蘇祁安臉上的感歎,方敬之看在眼裡,他笑著道。
「哈哈,這一切多虧了先生,如果不是先生的一語驚醒夢中人,我現在才知道,重新找到自己年輕時的目標,究竟多美好。」
「說起來,先生這幾年變化也很大啊,大到哪怕遠在東州的我,都震驚先生的發展。」
「坐擁交州,平定內亂,遠赴越州,平息海患,反攻西州,擊敗唐豐,後進京封侯,舌戰朝臣,更憑一己之力,挫敗扶桑王子的和親…」
「嘖嘖嘖,這樁樁件件,讓方某真的自慚形穢,先生的實力,真的是我等不及,隻能仰望追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