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文忠點頭,“嗯,賢侄你終於明白了啊,你應該猜得出來,在方敬之的背後,有一位高人。”
“這個高人,不聲不響,把方敬之推出來,為的就是讓我們和他硬拚,而最終結果,隻要有他在,倒了一個方敬之,還會有第二個,第三個方敬之。”
“直到事情越鬨越大,不受控製,最終被平息就是高層的事了,而我們多半會成為犧牲品。”
“所以,既然那位高人這麼想見州府高官,我們就順他的意思,主動請州府高官出麵,這樣一來,就算事情鬨的再大,和我們無關。”
“那人想做垂釣之人,這次,也該輪到我們做一次漁翁了。”
聽著盧文亮的解釋,沈陽雙眼閃動著興奮光芒。
他猛的一拍手掌,對著盧文亮一頓誇讚,“不愧是盧叔,就短短的接觸,一眼看出方敬之幕後之人心思,這樣一來,無論事情發展如何,我們也不過是從旁輔助,天塌了,自然有州府的人頂著。”
“等到時候把幕後之人逼出來,就是我們收網之時,盧叔這招高啊。”
盧文亮摸了摸自己胡須,臉上有著得意的笑容,彆看他平時一副無用樣子,但混跡官場多年,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計謀?
方敬之那麼想逼迫他硬碰硬,但他偏偏就不上當,帶兵轉身就走,從方敬之不敢阻攔一動不動默默注視,盧文亮就知道這一步棋他走對了。
和他在官場上鬥,方敬之還嫩著呢。
沈陽一頓誇讚過後,又像似想到什麼,繼續問道。
“叔,我想那幕後之人,多半就是和我起衝突的青年,這人能有如此謀略,絕對不是一般人,你看我們要不要派人繼續探查?我總感覺,這人的存在,對我們很不利。”
盧文亮一副淡然樣子,他搖頭道,“賢侄,就算查清楚此人身份,又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?你還是忘了,我們這次要做漁翁。”
“這人來曆神秘,背景奇怪的青年,我想州府的官員會比我們還要好奇。”
“這時候我們該怎麼做,賢侄應該清楚吧。”
盧文亮的暗示很明顯,沈陽自然明白,他若有所思的點頭,而後對著盧文亮伸出一個大拇指,眼中有著些許的佩服。
這位來曆不明,身份神秘的青年,查與不查,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,他是什麼身份?還不是二人一句話的事。
是海盜倭寇安插在東州的奸細,要和方敬之聯合起來,暗中破壞東州後九郡穩定。
就這一個身份,甭管方敬之如何辯解,想想看,是州府官員信任他們,還是信任一個不懂人情世故的地方縣令?
隻要二人在州府官員耳邊稍微吹吹耳旁風,下次來的,就不止他們手中小小的丹陽兵,而是貨真價實擁有實戰經驗的東州兵。
二人目光對視,在馬車內,很快達成共識,隨著馬車緩緩行駛,前方不是丹陽郡城,而是東州城…
盧文亮、沈陽二人帶著部分兵士,經過認定,進入了東州城,州城百姓不知道二人在東州府見到誰,談了什麼。
隻知道二人在州府待了有一個時辰左右,承載二人的馬車,方才緩緩離開東州城。
與此同時,平靜的東州城內,就像活過來一樣,一大批身穿鎧甲的兵士,從州城四個大門傾巢而出,直出州城。
浩浩蕩蕩的,讓城內百姓看的一臉懵逼,都以為發生什麼事了。
粗略數了一下,從四個城門調動的州兵,人數約莫兩千人左右。
雖然數量上隻是比丹陽兵多了一千,但他們身上散發的氣勢,卻讓城外等候的丹陽兵,不敢靠近,甚至和州兵保持著一定距離。
這兩千的州兵,是東州兵的精銳,以東州為號,總人數為五千人,但在東州後九郡,戰力卻是第一。
哪怕丟在前九郡的諸多軍隊中,也是排名前列的,這些州兵,實打實和海盜倭寇交手不少。
死在他們手上的海盜倭寇,不在少數,一舉一動間,身上散發著強烈的煞氣。
在州兵中間,沒有什麼豪華馬車,更沒有什麼官轎,而是一隊人數不多,約莫十人的護衛,騎著馬走在中間。
在他們的前方,一位年紀約莫四十左右,但身材健碩,眼角有著刀疤的中年男子,同樣穿著甲胄,騎著馬行動。
這人臉色漠然,但不怒自威,目光不經意的掃視四周,讓遠處的百姓,都不敢抬頭打量。
這人不是彆人,乃是東州尉餘彪,
此人在東州後九郡的身份很高,是後九郡的三把手,統領後九郡的一切軍事。
如果隻是這樣,百姓臉上不會露出懼怕的神色,這個餘彪可是一個狠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