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萬福、吳定國的發飆,既在意料之外,也在意料之中。
在場百姓都能感受到二人心裡的怒火,達到了極致,這時候誰敢要是執意如此,下場絕對很慘。
老實說,對於所謂驗明正身,諸多百姓並沒有那種執意。
這次行刑這麼多人親眼所見,他們根本不信會做的了假,而且真驗明正身,如果換做他們是當事人,肯定也接受不了。
這是對死者的一種侮辱,特彆還是這二人來頭很大,真要是鬨下去,他們絕對相信沈萬福、吳定國二人絕對說到做到。
這已經是踐踏到他人的底線,絕對不可退卻半分。
感受著二人來勢洶洶的氣勢,蘇祁安神色鎮定,而後目光一轉,對著身旁的周子斌、馮南等幾位***笑著道。
「我說幾位大人就彆再這裡看戲呢,沈家主、吳都督都發話了,各位大人身為東州高層,應該也要表達自己看法吧,畢竟東州境內之事,可不是本使一人所管,有的時候還得聽聽各位大人意見呢。」
蘇祁安這話,一下子讓周子斌、馮南幾人變了臉色。
他們臉色一怔,一時不知說什麼,但心裡對蘇祁安就是一頓大罵。
他們哪裡不知道蘇祁安的想法,自己把事情搞大,而後輕飄飄的幾句,直接把他們給拖下水,這招夠狠。
就算他們有什麼想法,在麵對已經發飆的沈萬福、吳定國麵前,要是不想死,不想被盯上,也得乖乖憋在心裡。
感受著二人已經失控的情緒,周子斌連忙搖頭,開口道。
「我看驗明正身這事就算了,都是同僚,何必呢,就算身前犯了再大的事,人死債消嘛,也得給死者一個尊嚴。」
「哦,是嘛,那馮大人你們也是這般想法嗎?」蘇祁安偏過頭,看著身後的馮南、吳憲、蔣坤幾人問道。
這幾人連連點頭,一副認真樣子說道,「是啊,是啊,我等都同意州牧大人所言,人都死了,沒必要做的那麼過分了,還是趕快讓人帶走吧。」
蘇祁安微微點頭,露出了然神色,輕聲道,「既然各位大人都沒意見,就不知在場百姓…」
不等蘇祁安把話說完,遠處圍觀的一眾百姓,連連搖頭,紛紛開口表示還是給死者一個體麵,他們隻是看客,沒有什麼想法。
說完,不少人在行刑結束不久,各自轉身離去,百姓的離去,維持秩序的兵士,沒有阻止,一一放行。
開玩笑,他們這些小老百姓,充其量就是一個看客,這時候誰敢多說一句不願意?不是嫌自己命長了。.Ь.
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一個底線,俗話說的好,兔子急了還咬人呢,更彆說這兩位東州有頭有臉的大人物。
真
要不計後果,像他們說的不死不休,哪怕是州牧等一眾高層,都是吃不消,更彆說他們這些平民了。
反正行刑也看了,在繼續待下去,指不定會出啥事,不如趁早溜了,免得殃及池魚。
看著全場沒有一點意見,蘇祁安微微點頭,輕聲道,「既然這樣,把人帶走吧,這次行刑到此為止,各位都回吧。」
早在蘇祁安說完這話前,吳定國、沈萬福二人已經走下監斬台,將樊崇、沈陽的屍體接收後,各自帶著自己的人馬轉身離去。
隻是在離開前,二人都丟下了一句狠話,「監察使大人,咱們日後走著瞧!」
而後,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,很快離去。
對於二人的威脅,蘇祁安就像沒看到一樣,絲毫不在意。
在行刑結束後,對著周子斌、馮南幾人拱手後,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菜市口。
周子斌、馮南他們畢恭畢敬的看著蘇祁安走遠後,隨即對視一眼,眼中帶著幾分笑意。
這場的行刑,哪怕是一向多疑謹慎的周子斌,也是放下了自己懸著的心。
他能確定,經過這次的監斬,這位監察使和吳定國、沈萬福的梁子算是徹底化不開了。
這就是他費勁千辛萬苦,要達成的目的,一個是控製東州經濟的財神爺,一個是統領東州前線軍事的都督。
失去了這兩位的信任不說,反而反目成仇,甭管這位蘇監察使多有能力,手下兵士多強悍,一旦沒了當地這二位的支持,這東州他百分百就玩不轉。
到時候隻要他在背後添幾把火,這位看似風光無限的東州監察使,注定會在東州跌落神壇,最終身敗名裂,萬劫不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