箭矢的準確命中,兩位行刑的兵士當即倒地身亡。
這一幕,讓在場瞬間鴉雀無聲,所有人目光睜的大大的,眼中明顯有著些許的吃驚。
這射殺的可不是什麼土匪,而是正兒八經的東州兵,大涼的兵士。
這位監察使就算權勢滔天,也不可能想殺誰就殺誰吧。
當地官員臉色變化,就在有人開口,想質疑時,蘇祁安的聲音不緊不慢響起。
“本使的話是不好使了?讓你們停手,有多少人聽進去了?”
“哼,就算是大涼軍人又如何,目無法紀,連本使的命令都不聽,本使有權利先斬後奏,將其處死。”
“怎麼,各位要是有意見,可以當麵提,本使接著。”
蘇祁安的聲音很冷,但誰都聽得出,他話裡的冷酷,這一刻,那些想質疑的官員,心裡的話到了喉嚨,而後生生咽了回去。
所有百姓也反應過來,的確在蘇祁安聲音落下的片刻,除了行刑的兵士沒有停手,其餘人都停了下來,甚至連爭吵都安靜許多。
蘇祁安可是朝廷派來的監察使,位高權重,從某方麵來說,代表的是朝廷。
如果連兩位小小的兵士都製止不了,那誰還會聽他的話?還能服眾。
所以蘇祁安手下的出箭射殺,也確實有理有據,想要辯駁,也無從談起。
在場眾人沉默時,最先開口的還是秭歸郡丞,他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,轉頭對著一眾官員道。
“你們的膽子真是翻天了,連監察使的命令都不聽,如果是我,那兩人也罪該萬死,這沒什麼好說的,誰要是想替死去的兵士說話,先問問本官。”
“看來本官對你們管理的太過仁慈了,導致你們如此放縱自己手下官員,還愣著乾嘛,都給本官帶回好生整治。”
“三日後,本官要一個整治結果,真是太不像話了。”
秭歸郡丞的斥責,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,愣神的官員回過神來,連忙點頭,而後就欲帶著手下官兵準備離去。
但在這時,卻被蘇祁安阻止了,“先等等,各位大人那麼著急走乾嘛?莫不是想通風報信,提前跑路?”
“監察使大人說笑了,我們還能像誰通風報信啊,有大人在這裡主持政務,我們乖乖配合就好。”
“讓他們帶回,也是為了不給大人添堵呢。”秭歸郡丞一副笑嗬嗬樣子,在旁解釋著。
“是嘛,本使倒不覺得,彆的不說,就那兩位行刑的兵士,如果沒有受到指示,我想他二人膽子也不會這麼大,視本使所說如無物。”
“而且,看他們下手的狠辣,怎麼看都帶著幾分滅口意思呢。”
“監察使大人彆開玩笑呢,他們可是大涼軍人啊,怎麼可能乾滅口的勾當,這不就和土匪沒什麼兩樣啊。”
“我想這中間,一定有什麼誤會,還請監察使給下官三日時間,下官一定給監察使查出個水落石出。”
秭歸郡丞態度誠懇,一副保證樣子,蘇祁安微微點頭,看著眼前一眾官員,輕聲道。
“我看這事就不勞煩各位大人了,今晚發生的事,就交給本使處理吧,各位大人還是好生歇息,本使一定會給諸位一個滿意交代。”
蘇祁安看似是在商量,但聲音落下,身後的百十來號的手下兵士,緩緩朝著一眾官員走去。
看樣子,是想將他們給抓起來。
一眾官員目光閃動,皆是看著秭歸郡丞,眼看著蘇祁安的手下,將他們抓起來,終於,秭歸郡丞忍不住開口了。
“監察使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你來訪地方,我們可是好吃好喝的招待,現在你想抓我們,就算你是監察使,你有什麼權利抓我們,我們犯了哪條律法。”
“而且就憑你手下這百十來人,想抓我們,能辦得到?”
這次秭歸郡丞不再像之前那般謙讓,反而帶著幾分張狂,看著蘇祁安,根本就不帶怕的。
“嗬嗬,這才是各位大人的風采啊,好歹也是一郡官員,要是總一副軟弱的樣子,怎能欺壓當地百姓呢。”
蘇祁安的調侃,秭歸郡丞絲毫不在意,他敢如此態度,自然有他的底氣。
還是那句話,想要抓他們可以,但得拿出證據,他們可沒有觸犯律法。
最多就是對平民區的百姓,管理嚴苛,對手下官員有些放縱罷了,這些最多就是罰俸祿罷了,遠未到被全部拿下的地步。
像之前被射殺的兵士,完全是咎由自取,下死手,不聽蘇祁安的命令。
蘇祁安來個殺雞儆猴也說得過去,但他們和死去的兵士可相當不同,再不濟都是一方官員。
就算蘇祁安代表朝廷,有先斬後奏權利,在沒有實質性證據下,也無法將他們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