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隊兵士和其他兵士不一樣,殺伐果斷,每一刀下去,都是一刀斃命,在配合周圍的弓箭手。
那些想保護酒井次郎的身邊倭寇,不到一會,基本上死的差不多。
沒了這些人的保護,拿下酒井次郎幾乎是很順利的事。
與其說沒費多少功夫,不如說是酒井次郎沒有反抗,很乾脆的被拿下。
酒井次郎被控製著,但臉上卻是帶著幾分冷笑,那目光看著吳定國就像某種女乾計得逞的感覺。
吳定國一躍而下,來到酒井次郎麵前,目光死死盯著,掃視間,他沒有詢問酒井次郎剛才放的煙火,是什麼目的,而是冷聲喝斥。
「你究竟是誰!」
酒井次郎臉上玩味笑容更濃,看著吳定國笑著道。
「嗬嗬,大都督,都到這時候了,我是誰,又有什麼意義呢,總之我的任務完成了,要殺要剮,悉聽尊便。」
「好,很好,小子,放心,老夫會好好派人招待你的,希望到時候你的嘴還能像現在這麼硬。」
「來人,把人給我帶下去!」
被控製的酒井次郎,被兵士帶走,吳定國站在原地,臉色漠然,看著遠方。
確實,正如酒井次郎說的那樣,他的任務完成了,至於他是不是真的酒井次郎又有什麼關係呢。
這麼多年交手,沒想到在最後時刻,他還是被酒井次郎給擺了一道。
轉念一想也是,這位海盜倭寇集團的二當家,凡是重要戰事,都是充當先鋒,身先士卒。
可以說,他是為了給一眾手下做表率,也是為了激發鬥誌,但每次都大戰、惡戰,事後這位二當家,都能活著下戰場。
一次兩次,可以說是運氣,但次次如此,怎麼看都不對。
如今真相大白,這個酒井次郎,也是極其狡詐之輩,他的手下之中,也有所謂的替身,而且不止一個。
這麼多年下來,一直沒有被識破,除了此人保密功夫到位,恐怕也是得了幾位當家的默認。
隻有和上層幾位通氣,很多事才能順利的實施,而且這麼做,也能給予一眾手下提升士氣。
哪怕是無腦被騙,但在戰場上,看著自己的頭,身先士卒,悍不畏死,在軟弱的手下,也會被激起血性,往往就能改變戰場態勢。.Ь.
但能做酒井次郎替身的,如此忠心,隻能說這個酒井次郎還是很有手段的。
吳定國目光收回,他知道眼下不是佩服的時候,剛才那位替身的煙花,釋放的信號,身為東州的大都督。
都不用猜,就知道是傳遞消息的,而在他們眼前,直線距離,不過二三十裡,就是被占據的左海郡城。
這位替身隻帶了一千來人突襲,說明左海郡城內還有兩三千人。
剛才的煙花,隻要站在高處,想被左海郡城的人看到,不是什麼難事。
稍微粗略一想,吳定國就知道這是給他們傳遞中計撤退的信號。
他之所以會來到三明郡城,而不在後方海州城,這一切都是蘇祁安的安排。
為的就是讓他率領東州兵,設下埋伏。
這次來的東州兵,可不止五千人,而是有兩萬之眾。
先前的撤軍,的確是撤了,但並沒有完全都撤。
近四萬的兵力,傷亡一萬,留有一萬在海州城,剩下的兩萬在其他幾座郡城休整,為的就是等候今天。
蘇祁安的安排,就是以兩萬東山、裂山的軍隊,強攻清崇郡城,給予城內海盜壓力,讓其向大本營求援。
隻要求援,緊接著,在新式武器的掩護下,陪同攻城的裂山軍,早就悄然離去,去阻擊舟山島
來的援軍。
另一邊,放出五萬石糧草在三明郡城,等著鐘良出賣。
而得知援軍被阻,清崇郡城岌岌可危下,以酒井次郎的性子,一旦知道有五萬糧草在三明郡城,說什麼也會率軍突襲。
隻要能成,自然就能借清崇郡城之危,而且還能迫使蘇祁安的軍隊撤軍,可謂絕妙。
當然這種絕妙,需要人配合,而這人就是鐘良。
果然接下來戰場的形式,對方走的每一步,都在蘇祁安的預料之中。
這種種的一幕,看的吳定國大受震撼,打了這麼多年的仗,他頭一次見到把對方的算計,算到每一步的精準,說是多智近妖一點都不誇張。
曾經吳定國也問過蘇祁安,如果鐘良良心發現,沒有出賣三明郡城的糧倉位置,又當如何。
他記得蘇祁安淡淡的說了一句,「那就一口氣把清崇郡城給吃掉。」琇書網
放在當時,吳定國是不信的,畢竟連他們近四萬多人,都沒能打下兩郡,哪怕蘇祁安改變了戰術猛攻清崇郡城,但憑他的兵力,想一口氣吃掉,實在有些為難。
可現在,蘇祁安不僅做到了將清崇郡城的海盜打的節節敗退,更是分兵阻擊了舟山島的援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