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想想,半個月時間,一點消息沒有,確實有些匪夷所思。
他看著周子斌問道,「周大人請講,越州那邊發生了什麼事。」
「回監察使,據本州所知,貌似越州的官兵,和海盜倭寇有勾結,這事聽聞鬨的挺大,不知道是誰捅到了朝廷那邊。」
朝廷很重視,已經派調查團前去調查,越州目前為止軍權,已經被移交了,聽聞越王殿下也在調查之內。」
前麵的話,僅僅讓蘇祁安臉色凝重,但當聽到連蘇康都被控製調查,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。
但這麼大的事,蘇祁安一點消息都沒收到,東州就算和越州有段距離,但畢竟接壤,而且同屬大涼沿海,都和海盜倭寇打過交道。
無論哪一州發生什麼大事,對方必定會接到消息,而有關越王被查,越州軍權被移交,他身為監察使竟然什麼都不知,這太有些匪夷所思。
蘇祁安目光看著周子斌,眼中帶著幾分質疑,不等他開口,周子斌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「這事監察使你不知,實屬正常,就連本州也是剛到清崇郡城,才得知消息。」
「而且這次的調查,據說是和上次越州匪患有關,大人不知,多半也是朝廷給大人的一種保護吧。」
周子斌這話還藏著另外的半句,說是朝廷對蘇祁安的保護,還有另一層意思,對蘇祁安不是那麼相信。
所謂上次的越州匪患一事,好巧不巧正好是由蘇祁安指揮的,可偏偏,被查的是越王蘇康,而身為指揮者的他,卻相安無事,這根本說不過去。
唯一能解釋就是,顧及到蘇祁安在東州,指揮更大規模的戰事,這時候要是動了他,對東州戰事很不利。
背著他調查,如果查出和他沒有一點關係,萬事大吉,可一旦有關,蘇祁安被拿下是分分鐘的事。
這種背後捅刀惡心人的騷操作,不僅讓蘇祁安心裡不痛快,就連吳定國、謝蒼以及九位郡守,都是如此。
朝廷對蘇祁安看重不假,但同樣的,也會提防著,哪怕在信任,在倚重,畢竟手握大權,但凡心思不對,做出威脅皇權的事,誰都承受不起。
這種信任又懷疑,基本上是多少王朝皇帝的通病,對著蘇祁安已經習以為常了。
還是那句話,他要是想反,一開始就反了,沒必要等到現在。
雖然內心氣憤,但他不會鬨騰,即將要開啟東州最大規模的戰爭,這時候搞事,隻會讓舟山島的海盜倭寇獲利,這種自毀長城的蠢事他是不會乾的。
這事他本來不想參與,但沒辦法,兩萬的越州水師軍隊,對東州戰事至關重要,沒了兩萬越州水師的支援,這一仗很難打。
既然朝廷想查他,蘇祁安這次就讓他查,不僅讓他查,還得主動湊到他麵前,讓調查團
的人,好好幫他查。
蘇祁安閃動的目光,好似下了某種決定,就在他開口,準備安排東州前線的其他事宜,吳定國、謝蒼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。
「監察使大人,你萬萬不可去越州,」現在的越州這麼亂,你要是去了,一時半會很難離開,倘若那時候舟山島的倭寇發動攻擊,我們又當如何,東州目前離不開你啊。」
「是啊,蘇兄,聽我一言,萬萬不可衝動,三思後行啊,一切事情,等這一戰結束後,我們在了解,說不定這就是個誤會,倘若蘇兄執意前去,我可以代替前往,一定不辱使命。」
兩位對蘇祁安也算了解,幾乎一眼就看出蘇祁安的心思,如果是彆的什麼事,他們或許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唯獨蘇祁安去越州這事,他們絕不允許,現在的東州前線,不誇張的說,蘇祁安就是這幾萬將士的主心骨。
一旦被留在越州,一時半會回不來,這一仗還怎麼打?
孰輕孰重,他們還是拎得清。
有兩位的帶頭,一旁的九位前線郡守也是一同勸說,就連周子斌也是一副苦口婆心。
看著眾人的阻攔,蘇祁安臉色平靜,看了眼眾人,歎氣一聲,開口道。
「如果這次我不去,各位誰有把握把兩萬的越州水師帶回來?」
「這一戰,水師的重要性你們比我清楚,對越州的了解,你們誰有我清楚?」
「就算你們去了,調查團會買你們的帳嗎?」
蘇祁安一連串的反問,讓眾人皆是默然不語,他們知道蘇祁安說的是對的。
可看著蘇祁安孤軍深入,有身陷囫圇的風險,這點是他們不願見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