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戰船備好,兩萬東州兵隨本州出征。」
這命令,對東州內部安排,方敬之他們沒有什麼意見,可聽到周子斌要率軍出征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不是不行,而是根本不可能,這話他可以自己提出來,但實施是不可能的,就憑他是東州牧。
堂堂東州牧帶兵出征,他們這些官員留守,甭管這一仗打的如何,他們的處罰是少不了的。
沒有朝廷的命令,一州之牧,怎能統領一軍出征,這不把他們架火烤?
周子斌負責押送糧草來前線,按照律法地方官員就得受罰,這要是真同意周子斌率軍出征,他們這些官員要當到頭了。
這就好比,上級老大可以說出一些鼓舞人心士氣高漲話,甚至可以做某種表率。
但他們這些地方官員,一定要竭力阻止,不能默認,否則,會被彈劾,坐視上官入危險不顧,會被查辦的。
像蘇祁安、吳定國主動上前線,和周子斌有很大的不同,除了二人是朝廷任命負責東州戰事,更重要的是,他二人身上還背負著武將的指責。
一個是大都督,一個是大涼軍侯,而周子斌是純文官,什麼都不會,又沒有被朝廷任命為什麼監軍。
就算他鼓舞在好,也絕對不可率軍出征,最多心意領了。
在周子斌話落瞬間,和想象的一樣,屋內所有官員,皆是竭力反對,雖然這些前線官員心裡,還是有點對周子斌有些芥蒂,但一些為官之道還是要做的。
眾人的竭力反對,周子斌目光閃動,在和眾人爭執半天後,選擇妥協。
不知是不想讓眾人為難,還是故意試探,反正周子斌不率軍出征這事,算是結束了。.Ь.
經過一致協商,這次出征支援的兩萬東州兵,由秦鎮帶隊。
而清崇三郡,依舊由周子斌坐鎮,方敬之為輔協調。
命令下達的很快,前後不到一個時辰,兩萬名東州兵在東州海岸待命。
秦鎮率軍立刻上船,隨著兵士上船,戰船開動,在眾人的注視下,戰船緩緩消失在海麵中。
周子斌站在原地,一語不發,但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的擔憂。
深深歎息一聲,隨即轉身離去。
身後的一眾官員,皆是不語,隨之各自散去,返回各自坐鎮的郡城。
通過這一事,看到周子斌的表率,哪怕隻是演戲,但心裡多少還是對他有
些改觀。
雖然不大,但至少從他來東州前線後,所做的每件事,都沒有太多私心,一心撲在東州戰事上。
跟在身後的方敬之,目光閃動,他被蘇祁安留下來,除了肩負東州前線各郡的穩定,更重要的還有監視周子斌。
甭管周子斌來東州前線,做了多少件不錯的事,但對他的警惕,方敬之從始至終沒有放鬆。
他對周子斌也談不上很了解,但在東州後九郡待了這麼久,那些郡守是什麼德行,就能看出更上級的州牧是什麼貨色。
如果周子斌真的是迫不得已,被迫妥協,他這個州牧的位置,也不可能做這麼久。
無論周子斌有怎樣的變化,方敬之一直對他有著高度懷疑。
送彆了秦鎮等出征支援的東州兵,方敬之跟隨周子斌,返回了清崇郡城。
因為兩萬東州兵的出征,後州兵的進入,有些事還是要方敬之處理。
等處理結束,天差不多也黑了,就在方敬之按照流程,準備視察郡城各地巡邏防守情況。
劉師爺跑了進來,臉色凝重帶來一個消息,「州牧要見你。」
方敬之有些詫異,但很快恢複平靜,他有種預感,今晚周子斌要和他攤牌了。
方敬之點頭,示意帶路,但劉師爺臉上充滿擔憂,想阻止方敬之。
方敬之看著劉升道,「州牧大人召見,我有什麼理由不去?等了這麼久,也該看州牧到底打什麼主意。」
「放心,他有準備,不代表我沒有準備,和他碰一碰,至少能探出一點東西,起碼日後監察使對付起來,也有一些了解。」
「我們走吧,就讓我們會一會這位東州牧。」方敬之很淡定,一副準備好的樣子。
身旁的劉升見狀,也隻能無奈點頭,帶著方敬之去見周子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