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王蘇康的出現,讓周子斌愣了很久,這裡可是東州,不是越州,一般而言,被封的王爵,哪怕是郡王,在沒有特彆的情況下,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封地,這是一種默認,也是一種避嫌。
但蘇康卻偏偏在這時候來了東州,要知道,在半年之前,因為越州戰事,導致越王有勾結海盜倭寇的嫌疑,被朝廷派出的調查團調查。
這麼久以來,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,但蘇康還是被困在越州,暫時不能離開,正因如此,才讓周子斌對蘇康的現身,頗為震驚。
蘇康的出現,讓周子斌心裡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,他跪拜在地,目光閃動,就在他想著什麼時,蘇康的聲音淡淡響起。
「周大人不用如此害怕,起來吧,本王能理解大人你的為國為民,所以這才親自跑一趟,馮大監和周大人說說吧,本王是否勾結有罪!」
被點名的馮正,表情嚴肅,上前幾步,對著城樓上的周子斌道。
「經我等調查團近半年查證,所謂越王勾結海盜倭寇一案,完全是無中生有,是對越王殿下的汙蔑,咱家已向朝廷彙報,將汙蔑者處以死刑,夷三族,周大人可有疑問?」
周子斌連忙拱手道不敢,向蘇康再度抱拳表達歉意。
「是下官糊塗,聽信謠言,還望殿下恕罪。」
「哦?糊塗?周大人剛才的侃侃而談,可不像糊塗之言,那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,讓本王都很佩服啊。」
「下官不敢!下官知錯。」周子斌臉色惶恐,準備再度下跪叩拜,但被蘇康揮手示意阻止了。
「好了,本王不遠來此東州,可不是聽你認錯的,這事到此為止。」
周子斌內心一鬆,剛想說什麼,緊接著便聽到蘇康道。
「監察使,你想讓本王現身,本王人來了,你玩也玩夠了,就彆浪費時間了,把你的證據拿出來吧。」
「玩?證據?」周子斌一怔。
臉色有些差異聽著這話,而後隻見麵蘇祁安對著蘇康抱拳,嘿嘿一笑,「既然殿下都發話了,本使也就不折騰州牧大人了。」.
「來人,將東西給本使抬上來。」
隨著蘇祁安聲音落下,不一會,好幾隊兵士,十多個大箱子被抬了上來。
箱子打開,裡麵不是什麼金銀錢財,而是一本本厚實的賬本,蘇祁安上前,站在箱子麵前,隨手拿了一個賬本,不緊不慢道。
「這東西不是彆的什麼,正是有關周子斌周大人,在後九郡十多年以來,貪贓枉法的部分罪證。」
蘇祁安聲音落下瞬間,周子斌的嘲笑響起,「嗬嗬,本州還以為監察使有什麼能耐,原來也隻會胡說八道,惡意捏造所謂的罪證。」
「以監察使的能力,彆說做這些偽造賬本,隻要願意,整個東州任何官員,都能被你汙蔑成十惡不赦的大貪官,蘇祁安你對得起朝廷的任命嗎。」
「你除了狗急跳牆,還能做什麼,這種隨手捏造,你覺得殿下和諸位會信嗎。」
周子斌的反駁,蘇祁安臉色平靜,微微點頭,放下手中賬本,繼續道。
「周大人說的對,這些賬本,隻要本使願意,確實可以偽造,包括大人你,也有能力這麼做,但倘若本使說,這些賬本是馮南大人交給本使呢?」
周子斌先是一怔,而後不由的大笑,笑聲中,充斥著濃濃的不屑。
蘇祁安要是說其他人,周子斌或許能信,但馮南,這不是天大的玩笑。
不說馮南跟隨他多年,是他鐵杆心腹,就說真交給他,蘇祁安哪有時間見馮南,在東州戰事爆發前後,直到結束,起碼有一個月時間。
馮南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周子斌身邊,就算
周子斌來了前線,馮南始終在後方,而蘇祁安卻在舟山島激戰。
雙方距離起碼相隔數百裡,是蘇祁安會飛還是能夜行千裡?更關鍵的是,此刻眼下,馮南就在他的身邊。
蘇祁安這套說辭,不是讓人恥笑,讓人笑掉大牙。
周子斌的嘲諷,蘇祁安眼神中帶著些許憐憫,什麼也沒說,揮了揮手。
下一刻,在兩位兵士的押解下,一道人影被捆綁著,押了上來。
隨著此人出現,剛才還滿臉嘲笑的周子斌,就像吃了什麼東西,喉嚨被噎住一樣,嘴巴張的大大的,眼神中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。
因為這被押解上來的不是彆人,正是東州丞馮南。
馮南被帶了上來,他目光驚恐,掃視眾人,落在城樓的周子斌身上,臉色激動,想要開口說什麼,但嘴巴被塞著布條,什麼都說不出來。
周子斌回過神來,目光來回掃視城樓下和他身後,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馮南,連忙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