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蘇祁安慎重的一個月,朝廷那邊可是快吵翻天了,所有權貴都是十分熱心的像蘇玄庸推薦合適人員。
但這些人選,隻要簡單過目,就知道背後是所屬哪家世家。
朝廷這邊的爭執,蘇玄庸暫時還能頂得住,但時間長不了太久,如果蘇祁安沒有合適推薦人選,真要這麼拖下去,對蘇祁安才是最不利的。
他要在自己能夠主政東州時,儘可能將所以事處理完,要是留了尾巴,最後吃虧的還是他。
因此,在思量再三後,蘇祁安做了一個大膽決定,像蘇玄庸推薦了一個人。
這人的名字出現在蘇玄庸的龍案上,讓他本人都是有些驚訝,但隻丟給蘇祁安一句話,要是能夠搞定此人,朝堂這邊不用他管了,自有寡人搞定。
有了這句承諾,蘇祁安懸著的心稍稍放下,因為這人不是彆人,正是在東州隱居,剛卸下仕途的宰輔楚雄。
不得不說,蘇祁安這推薦很大膽,讓堂堂致仕的宰輔,接任一州州牧,這放在三百年的大涼朝中都是聞所未聞。
不說從宰輔位置致仕,然後又擔任一州牧,有沒有這先例,即便說動擔任,這前後的落差有多大,隻要是位宰輔都不會做這般事。
一州牧確實位高權重,但在位高權重也沒有堂堂宰輔的位置尊貴,而且楚雄已經一大把年紀了。
在做這等辛勞職位,憑他的年紀不知撐不撐的住。
幾乎和預料的一樣,蘇祁安將這事有意傳達歸隱的楚雄時,得到的答複隻有三個字,不可能。
但蘇祁安也不是一次碰壁就放棄的主,在這一個月時間內,幾乎有時間就跑到楚雄的歸隱地方勸說。
可以說將死皮賴臉發揮到了極致,這種死皮賴臉,非但沒有起到一點好效果,反而把楚雄給直接嚇走了。
一下子消失無蹤,哪怕蘇祁安花費巨大力氣,想找楚雄都沒有他的蹤跡。
彆說他了,就算他的義子謝蒼出麵,也尋不到他的蹤跡。
看著楚雄如此樣子,蘇祁安隻能苦笑著,這次是他太大膽了。
絲毫沒有考慮到這位德高望重的前任宰輔心情,就這麼擅自做主,現在看來,要是換做他自己,對這州牧之位,肯定也很抗拒。
雖然考慮不周,但蘇祁安沒有放棄的意思,既然不做州牧,那也就從旁協助,以監察使的身份。
蘇祁安已經想好了,考慮到楚雄的年紀和心氣,打算退一步,讓楚雄擔任新的東州監察使。
反正他即將離開東州,監察使的身份多半也要被收回,與其這樣,不如讓楚雄以新任監察使,協助方敬之、樊崇處理政務。
畢竟朝廷可沒有下令,監察使這職位會被取消,以楚雄的身份做新的監察使,又不傷了麵子,也能發揮他的捂熱,完全一舉兩得。
蘇祁安如此認定楚雄的原因,也隻有他有能力在自己走後,震懾東州當地世家。
東州世家就像野草,春風吹又生,根本無法鏟除,既然如此,那就留著,時不時震懾,也讓這些得了東州百姓好處的世家,給東州出出力。
方敬之、樊崇二人雖然是州丞、州尉,但周子斌畢竟主政東州這麼多年,就算身死,根基被鏟除,但影響力還是在的。
就他二人,對這些東州世家,多少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,雖然有時可以依靠武力震懾,但時間一長,在背後,總會有一些小動作。
所以要讓這些世家徹底服帖,除了武力,還得攻心,這就很考驗一個人的威信力。
很可惜,方敬之、樊崇都不具備,吳定國倒是具備一些,但他常年在東州前線,前九郡他能管理,後九郡情況複雜,他也很難搞定。
而能這震懾的,除了楚雄,蘇祁安找不到第二個合適人選。
擔任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輔高位,又是東州本地人氏,在他為官期間,不知多少人得到過他的提拔,點撥。
如果不是他回東州,執意低調,由龍衛保護,就他的身份,哪怕周子斌見了他,也得戰戰兢兢。
所以,這樣的人,蘇祁安真的很想讓他重新出山,為大涼繼續發光發熱,隻有他坐鎮東州,蘇祁安才能毫無顧忌的放心離去。
也能震懾其他一些心思活躍之輩,隻可惜,因為他的著急,搞得這位前任宰輔直接消失無蹤。
就算這樣,蘇祁安也沒有放棄的意思,他知道想要東州安穩,這位大佬是一定要請出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