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些戰士的將士,發放的撫恤已經到位,現在就剩兩位軍侯還未封賞,今晚的慶功宴,不就是為兩位軍侯舉辦嗎。”
聽著二人講述,蘇玄庸微微點頭,看著蘇祁安、謝蒼道。
“東山侯、嶺東侯聽封。”
二人站在殿中央,半跪聽封。
“東山之戰,兩位軍侯身先士卒,功勞巨大,賞嶺東侯一等侯府一座,白銀二十萬兩,恢複祖上國公待遇,雖為侯爵,等同二品公。”
“微臣領旨。”謝蒼叩拜謝恩,誰都能感受到謝蒼聲音的激動。
前麵的封賞,無論金銀府邸也好,都沒有後麵來的分量重。
彆看隻是等同二品公,但能夠恢複祖上榮光,享受祖上曾有的國公待遇,這是謝蒼一直想實現的抱負。
名將謝玉,百年前曾立下赫赫戰功,能夠以武將之職,官職二品公,足以看出當時先皇的器重。
當年的謝家,可是頗為風光,可惜,後代子嗣沒有跟上,不過短短百年,名震一時的謝家,落寞成不入流的伯爵。
好在這一代,在謝蒼的努力下,一步步到了一等侯爵,但謝蒼心裡始終有個結,就是更進一步,成為二品公。
彆看侯爵和公爵之間隻有一步之遙,但就是這短短一步之遙,擋住了無數一等軍侯。
按照大涼律法,每一位國公,哪怕是二品國公,都是有名額限製的,除非是天大之功,才能破格提拔。
否則,否則隻能等前麵的國公走一個,才能空缺一個。
如果隻是靠熬,或許沒什麼,慢慢耗時間就行,但這律法,是百年之前,隨著時間流逝,曆代先皇,對國公名額是嚴格限製,特彆是武將出身的,更是忌憚不已。
如今大涼三位一品公,十二位二品公中,以武將出身的,隻有一位,那位如今是耄耋之年,基本上在家頤養天年,根本沒有統兵能力。
因此,在這雙重製衡下,想要更進一步,成為二品國公,還是以武將出身,幾乎不可能,如同一道天塹。
而現在,謝蒼雖然依然是一等侯爵,但享受的待遇部分權利,和二品公無異,可以變相理解成候補國公。
隻要邁入這一步,進入國公之列,是早晚的事,所以這種獲封,如何不讓謝蒼激動。
謝蒼聽封後,蘇玄庸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“東山侯聽封,以一舉之力,蕩平東州戰事,功勞巨大其為首功,加之上次越州戰事,徹底平定沿海戰亂,功勞之大,乃不世之功。”
“特破例提拔,封東山侯進二品國公之列,入內閣,賞銀百萬兩,國公府一座。”
殿內所有大臣聽到這話,皆是紛紛鼓掌,那感覺如同實至名歸,沒有一人反對,不少人,甚至紛紛開口讚揚。
可半跪在地的蘇祁安,卻是遲遲沒有聽封,一動不動,看著這幕,蘇玄庸以為蘇祁安是嚇愣了,才沒有反應。
一旁的內侍對著蘇祁安小聲提醒著。
在一眾掌聲和恭維聲中,蘇祁安抬頭,而後緩緩起身,開口道。
“感謝陛下對微臣的厚愛,但聽封二品公,恕微臣無法接旨。”
蘇祁安這話,再度讓全場鴉雀無聲,上方的蘇玄庸,含笑的表情一凝,眉頭微皺,沒有開口,目光深深的看著蘇祁安,想聽他抗旨的回答。
蘇祁安沒有猶豫,當即開口,“陛下是否忘了和微臣的約定,半年之約,微臣平定東州戰亂,不要任何賞賜,隻求陛下賜婚九公主。”
聽到這話,蘇玄庸微皺的眉頭一鬆,輕笑道,“寡人還以為是什麼呢,原來在擔心這個?嗬嗬,放心,寡人說話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,答應你的,肯定不會反悔。”
“這次召見回京,除了給你封賞,另外也是為你舉辦和九公主之間的大婚!”
“封國公和九公主大婚,並不衝突,俗話說得好,久旱逢甘露,他鄉遇故知,洞房花燭夜,金榜題名時,你小子一下子占了倆,寡人對你的承諾,你的心可以安定了吧。”
“寡人對你可不薄,還不快快聽封。”
蘇祁安站在原地,看著蘇玄庸,抱拳行禮,而後不緊不慢道,“感謝陛下的賜婚,對九公主微臣一定傾儘所有,但封二品公,微臣還是那句話,恕微臣不受。”
隨著蘇祁安聲音落地,一下子,殿中原本輕鬆的氣氛,瞬間凝固,那種安靜,哪怕眾人的呼吸,都能夠聽到。
一些人餘光打量著蘇玄庸,明顯能夠看到他臉上的冷淡,那種冷淡讓人不寒而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