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殿內,前後不到一刻鐘功夫,二人的氣氛,瞬間劍拔弩張,誰都沒有退讓的意思,弓箭手瞄準,隻等一聲令下,立刻就會開打。
就在這氣氛緊繃之時,在中間被包圍的農隊,眾人皆是露出恐懼神色,聚集一起,紛紛舉手示意。
其中有人忍不住開口求饒,「饒命啊,小的隻是匠人,什麼都不知道啊,還請饒我們一命,放我們一馬吧。」
有人帶頭,很快,農隊中此起彼伏的求饒聲響起,充斥著大殿,看起來亂糟糟的樣子。
就是這突兀響起的求饒聲,像似打破了殿內緊繃氣氛,一向態度強勢的蘇鳳舞,沉默一會,揮了揮手,示意身後弓弩手放下。
麵露冷色,看著麵前的托康,冷聲道,「國相,本宮知曉你的好意,既然國相是為月昭安全著想,本宮也就不多說什麼了。」
「眼前這支農隊交給你,沒有問題,但你要保證這些人的性命安全,他們畢竟是無辜的百姓。」
「你也知道,如今西域、大涼戰事緊繃,隨時都有一戰的可能,在這時候,如果不想落人口舌,這些人怎麼處理,你應該清楚。」
「要是讓本宮知道,你惡意栽贓,誣陷,殺人,彆說你是月昭的國相,哪怕是薩克圖親自求情,本宮也絕不留情!」
蘇鳳舞的聲音清冷,但誰都能感受到他聲音的冷酷,這種冷酷,讓托康內心一顫。
對蘇鳳舞這位月昭***,托康心裡還是有幾分懼怕的,雖然他背後有薩克圖撐腰,讓他坐上了月昭的國相。
對月昭的政務,有一定的插手權利,但還做不到一手遮天,有這位月昭***在,很多事也不能做的太過分。
今日的舉動,能讓蘇鳳舞退一步,暫時服軟,已經是極好了,如果繼續施壓逼迫,雙方怕是兩敗俱傷,他也很難走得出這座宮殿。
能讓蘇鳳舞暫退,托康的目的也算達到了,至於為何蘇鳳舞會突然服軟,估計也是忌憚背後的薩克圖。.
畢竟,他的一番話,說的有理有據,就算是蘇鳳舞想挑刺,也很難辦到,這也是為何托康敢帶兵進宮殿的底氣。
托康內心稍稍恢複,臉上掛著笑容,抱拳道,「***能如此識大體,在這裡本相多謝了。」
「請***放心,本相可不是什麼濫殺之人,這些人中倘若無罪,本相一定保證他們的安全,本相自有分寸。」
「在這裡,就不打擾***休息了,來人,把這些人給本相帶走審問。」
不一會,身後的兵士,將這支農隊給包圍起來,在兵士的催促下,這支農隊被帶出宮殿。
看著人被帶走,托康沒有停留意思,客氣的行了一禮,而後轉身離去。
農隊被帶走,蘇鳳舞臉上寫滿了複雜,剛才之所以退讓,可不是害怕托康,更不是對他身後的薩克圖有忌憚。
托康攝政月昭,是薩克圖一手安排,是迫於當時的形勢,蘇鳳舞不得已為之。
如今薩克圖坐上盟主位置,也有一年有餘,這一年多的時間,對月昭的管控,蘇鳳舞不比托康要少。
雙方真要打起來,托康還不是蘇鳳舞的對手,之所以退讓,主要是農隊中,有位花匠,暗中給她示意,讓她暫退。
徐家集的二次談判中,為了不落旁人口舌,表麵看去,蘇祁安和蘇鳳舞之間,沒有半點念舊,都是各為其主,十分冷漠,井水不犯河水。
可實際上,隨著農隊交接,憑對蘇祁安的了解,蘇鳳舞自然猜到這支農隊中,有蘇祁安的人。
這事彆說蘇鳳舞了,就連薩克圖隱隱都能猜到,隻是沒有證據,暫時無法確認,所以才讓托康出手。.
彆看剛才宮殿內一副劍拔弩張的
架勢,但要逼急了,蘇鳳舞絕對會和托康翻臉,甚至將他拿下。
可就在這緊要關頭,農隊中一名普通的花匠,目光連連示意,意思很明顯,讓蘇鳳舞停手。
雖然從始至終都不知道蘇祁安安排人手的用意為何,但出於蘇祁安的信任,他做的任何一件事,蘇鳳舞都會全力配合。
那名暗中的花匠,那般阻止,蘇鳳舞思考再三後,隻能選擇退讓,讓托康把人帶走。
以蘇鳳舞的聰慧,她能夠猜到,如果這時候動手,鐵定不是時候,而且說不定還會破壞蘇祁安的計劃,所以這才忍耐下來。
農隊被帶走,想都不用想,以托康的為人,這些人免不了會吃點苦頭,她能做的,就是命令手下監視托康的一舉一動。
一旦有出格的僭越,蘇鳳舞一定會出麵製止,她現在希望陳兵邊境的雙方,能夠儘快打起來,隻有這樣,她才有機會在後方做點事。
徐家集的二次談判,和預料中一樣,以破裂結束。
雙方高層各自回到自己的軍鎮要塞,過去不到半日時間,便發布了集結兵力,東進的軍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