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一戰,各位付出巨大,本督軍也知道各位的不易,在這裡本督軍向各位表示感謝,雖然丟了一半的蒙州,但這一仗還不算完,事到如今,我們隻能破釜沉舟,隻有這樣,才能扭轉戰局。”
“哦,蘇督軍想如何破釜沉舟,屬下倒是很好奇,還望督軍大人明示。”
蘇祁安話落不久,下方,一位體型彪悍,滿臉刀疤的男子,雙手抱胸,開口問道。
看衣著,此人是一名統領,地位僅次於李勝等幾名副將,在軍中也算是位高權重。
此人的開口,身後立刻引發一陣的附和聲,看上去有些威望。
蘇祁安看了眼提問的頭領,而後道,“如今的蒙州城可用兵力不足三萬,加上本督軍帶來的,總計五萬左右,麵對七萬的榮兵,繼續龜縮在蒙州城,早晚會被耗死。”
“與其等著被動挨打,不如主動出擊,將五萬的兵力,全部分散在僅有的四座軍鎮,繼續到後來依然節節敗退,至少還有緩衝的餘地。”
“大不了最後退守中間的蒙州城,起碼不至於讓南下的榮兵,不費吹灰之力拿下四座軍鎮要好的多。”
“隻要我們拖得越久,戰事對我們越有利,到時甘州的戰事基本得到控製,無論是向朝廷求援,還是甘州的支援,時間上都綽綽有餘…”
蘇祁安話剛落,那位滿臉橫肉的統領,立刻插話道。
“哼哼,我算是明白了,督軍大人所謂的破釜沉舟,就是把我們蒙州兵當炮灰,指望甘州的救援?真當本統領是三歲孩童,你這麼做,無非就是為了保住甘州,而將我們蒙州置之不顧。”
“蘇督軍的破釜沉舟,真是高啊,既然這樣,本統領就不奉陪了,我們走!”
“張豹,你大膽!”李勝臉色陰沉,大聲喝斥。
但李勝的喝斥,張豹絲毫沒有理會,冷笑著,“雖然你是副將,但你可不是本統領的頭,本統領的頭早在戰死了,就連主帥都戰死了,憑你還命令不了我。”
“張豹,你!”李勝臉色鐵青,剛想發作,但被蘇祁安給阻止了。
他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,對著張豹淡淡道,“張豹統領心有顧慮,本督軍能理解,既然想走,本督軍也不好強留,這樣吧,隻要張豹統領交出手中的兵權,辭掉統領一職,念在閣下替蒙州征戰多年份上,可以讓你以平民的身份,安然離去,如何?”
蘇祁安的這話,讓張豹先是一怔,而後忍不住大笑,笑聲中充斥著濃濃的嘲諷。
他指著蘇祁安的鼻子,冷笑道,“本以為朝廷派下來的督軍是個厲害角色,現在看來,連廢物都不如,哈哈哈,今日讓本統領大開眼界啊。”
而後話鋒一轉,惡狠狠道,“姓蘇的,彆以為你有背景,成了他娘的什麼督軍,就可以無法無天,給你麵子,叫你聲督軍,不給麵子,你就是一坨屎!”
“你們這些朝廷享樂的公子哥,去打聽打聽,蒙州就沒有交出兵權,辭官的兵!姓蘇的,你彆太自以為是了,逼急了,老子連你一塊乾!”
張豹的破口大罵,身後的一眾屬下也是跟著附合,其他不少兵士更是大笑嘲諷。
因為張豹的舉動,本來對蘇祁安殘存的一點敬業,到現在徹底蕩然無存。
和他們想象的一樣,所謂的督軍,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家族紈絝,不在京都享福,偏偏跑到西北二州來撈軍功。
也不打聽打聽,西北二州的軍功是那麼容易好撈的!
彆看張豹是個統領,但是十足的老兵油子,打仗凶狠,對誰也不怵,論威望,不比李勝這種副將要差。
這個紈絝子弟的督軍,拿誰立威不好,偏偏碰上張豹這個主,看來今天注定是下不來台麵的。
眾人的哄笑,蘇祁安無動於衷,臉上依舊掛著笑容,這在眾人眼裡更是被當做一種無能的表現,嘲笑聲更甚。
蘇祁安看著張豹,再度問道,“張豹統領是不打算交出兵權,執意對抗到底了?”
“哼哼,想要本統領交出兵權,很簡單,你自己來拿,本統領就站在這裡,姓蘇的,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。”
張豹的猖狂大笑,蘇祁安隻能無奈搖頭,輕聲道,“可惜啊,給了一次機會,偏偏不珍惜,既然執意找死,那就送你上路吧。”
蘇祁安的聲音不大,但清晰傳進台上台下,每個人的耳內,特彆是張豹,聽到這話,笑的直接抬不起腰。
一邊大笑,一邊扶著身邊的屬下,“我沒聽錯吧,這個廢物要送本統領上路,哈哈哈,莫不是撒癔症了!”
“好好好,本統領就站在這裡,我倒要看看這個廢物,是怎麼送我上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