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遠的不說,就現在,就憑你們手中區區幾千人,就算反水,又能成什麼事?或許你們還不知道吧,薩克圖率領七萬聯軍,不僅攻下了甘州的武威軍鎮,甚至分兵兩萬北上,他的意圖如何,不用本國主多說,想必你們都清楚。”
如果說木托爾前半句話,隻是闡述事實,最多讓蘇鳳舞、童戰等人有些緊繃,那後半句話透露的訊息,讓二人臉色凝重,甚至帶著詫異。
二人的表情,自然在木托爾的意料之中,他搖頭道。
“國母,很佩服你今日的舉動,但你們這一步說真的,走的太冒險了,薩克圖拿下蒙州後,哪怕手中幾萬聯軍損失殆儘,但他的聲望卻達到頂峰,足以徹底征服西域子民,到時候振臂一呼,西域聯軍會很快招募完成。”
“在反過來對付各位,恐怕月昭怕是大難臨頭了,本國主沒有國母你這般勇氣,今日之事,本國主權當什麼事都未發生,也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“國母,言儘於此,你二位保重。”
說完,木托爾起身,準備離去,從話語和行動上說,已經能看出木托爾的態度。
很顯然,在冒險一博有滅國風險,和委曲求全保全自己中,選擇了後者。
木托爾的選擇,蘇鳳舞、童戰二人能理解,畢竟是一國國主,在他身後,除了他自己,還有數不儘的國內子民。
真要是反了,看起來是證明了自己,實則是將千千萬萬的子民給拖進深淵,這風險木托爾是絕對不敢做的。
雖然委曲求全,會偶爾受到羞辱,但至少保住了性命,命隻有一條,要是沒了,甭管他有多大才能,在性命之中,都會煙消雲散,不值一提。
相比較蘇鳳舞的沉默,童戰目光閃動,還想在爭取一下,就在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麼,下一刻,一道帶著些許嘶啞的聲音,在宮殿外響起。
“木托國主的擔憂、選擇,替境內子民考慮,確實沒錯,可從長遠來看,木托國主的選擇,不過是溫水煮青蛙罷了。”
“一但等薩克圖徹底得勢,我保證,不僅木托國主保不住自己的國主之位,恐怕會將大支徹底帶入無儘深淵。”
木托爾臉色一變,神情凝重的看著宮殿外,大聲嗬斥,“什麼人!敢在這裡危言聳聽,肆意造次!”
不一會,宮殿外,一下子湧進一大批身穿黑衣的男子,這些人全身被黑袍籠罩,看不清麵貌,但渾身散發著冰冷氣息。
如果仔細看去,會發現他們的黑袍上,帶著些許的灰塵,一路走來,地麵灑落一地,看樣子好似從某個地方,風塵仆仆趕來。
衝進宮殿內的黑袍人,二話不說,一下子把宮殿給圍了起來,這一幕看到蘇鳳舞、童戰臉色微變,甚至到後來,蘇鳳舞都是站了起來。
看著這幕,木托爾的臉色也變了,本以為這些人是蘇鳳舞安排的,但現在看來顯然不是。
木托爾雖然沒有帶兵打仗,但好歹是一國國主,什麼場麵沒見過,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對付的,特彆還是宮殿外,一位同樣身穿黑袍,看樣子是領頭人的男子,不緊不慢走了進來。
雖然一語不發,但能感受到,這位年輕男子的出現,宮殿內的黑袍人,都是帶著一種相當尊敬的神色。
在後方西域,竟然,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一幫神秘之人,而且還是悄無聲息的進入月昭國都,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,這讓木托爾腦海中,一陣猜測。
宮殿中被黑袍人包圍,一下子瞬間鴉雀無聲,那位領頭的黑衣人,沒有搭理木托爾,反而朝著上方的蘇鳳舞一步一步走去。
蘇鳳舞目光閃動,一語不發,隨著黑袍男子的接近,倒是身旁的月昭和平卻是站了起來。
一把擋在蘇鳳舞的麵前,手持一柄短刀,稚嫩的小臉儘量讓自己顯得凶狠起來,大聲喊道。
“你不要過來!我是月昭國主,在過來,就是冒犯月昭王室威嚴,彆逼我出手!”
可這些人,對逐漸逼近的黑衣人沒有半點作用,不一會就走到他的麵前。
月昭和平心裡給自己打氣,像似下定了某種決心,雙眼一閉,揮舞著手中的短刀,對著眼前黑衣人刺去。
結果毫無意外,月昭和平手中的短刀,很快被黑衣人奪了下來,而後順手抓住了月昭和平後脖頸的衣服。
月昭和平掙紮著,雙手揮舞,大喊著,“放開我,快放開了,再不放開我,彆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看著一副強勢樣子的月昭和平,黑袍人笑吟吟的聲音響起。
嘿嘿,年紀不大,氣勢倒是很足,嗯,還算不錯,假以時日,算得上能成為一方不錯的國主,不過論輩分算,你還得叫我一聲姨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