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祁安的勸降,非但沒有起到半點作用,反而讓薩克圖忍不住大笑嘲諷。
他看著下方一副淡定的蘇祁安,冷聲道,“哼哼,真不知道督軍你究竟有何種底氣,說出這樣的話!”
“給我們機會勸降?彆笑死了,督軍大人,現在你還是擔心擔心蒙州吧,在我等南北夾擊之下,就靠不到三萬多左右的兵士,就想守住蒙州,彆自以為是了。”
“蘇祁安,這一戰你終究是敗了,全軍聽令,誓與武威共進退!這些甘州兵撐不了多久,蒙州注定是我們的!”
“殺!殺!殺!”
城樓內的聯軍,各個齊聲大吼,戰意高昂,仿佛已經做好了死戰不退的準備。
蘇祁安臉色漠然,看著薩克圖,而後不緊不慢道。
“既然薩克圖盟主這般有自信,可敢和本督軍打個賭?”
“打賭?嗬嗬,什麼賭?本盟主奉陪。”
“就賭蒙州之戰,最終勝者是本督軍,倘若勝了,你率領城內聯軍開城投降,要是敗了,本督軍可以放你們自行離去,絕不阻攔。”
蘇祁安這話,讓薩克圖明顯一怔,他怔怔的盯著一臉淡定的蘇祁安,以他對蘇祁安的了解,此人並非吹牛之人,敢說出這番話,足以說明此人有一定的底氣。
但就蒙州如今的局勢,任由蘇祁安如何翻天,也無法改變蒙州落敗之局,他手中的所有兵力,已經分的差不多。
根本不可能當著他的麵,還能大規模調兵支援,唯一有可能的,便是大涼的援軍。
那這就更不可能了,他早就調查了蘇祁安和大涼各州高官的關係,想要讓他們出兵
支援,難如登天,這也是薩克圖自信能拿下蘇祁安的原因。
薩克圖目光閃動,他的耳邊,蘇祁安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“怎麼?莫非薩克圖盟主是怕了?還是說,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贏?”
“蘇祁安,你少在這裡用所謂的激將法,對本盟主來說沒用,這賭約怎麼看,本盟主都不吃虧,本盟主這次就陪你賭一賭。”
聽到這話,蘇祁安笑著點頭,揮了揮手,身後集結的軍隊,開始緩緩後撤,就連他們乘坐的戰車,也一並後撤。
那樣子,大有一副撤軍之勢,感覺真的在履行賭約,雙方都不插手,就靜靜等待北邊蒙州的戰事結束。
那種淡定,蘇祁安比薩克圖要好的太多,仿佛這一戰,他注定會勝。
薩克圖從高台跳下,臉色凝重看著遠處撤軍的甘州兵,蘇祁安的舉動,讓他有些捉摸不透。
一旁的手下見狀,忍不住開口道,“盟主大人,你看要不我們出兵試探一番?屬下總覺得這個蘇祁安在搞鬼。”
屬下的提議,很快被薩克圖給否了,他搖頭道,“不可,如今我方的兵力,遠不與對方,要是貿然出兵,損失的隻是我們。”
“還是那句話,蘇祁安的賭約,無論怎樣,對我們來說,都百利無一害,既然他想耗著,便正符合我的心意。”
“接下來我們要做的,就是隨時關注蒙州那邊的動態,本盟主就不信了,在戰事已定的情況下,蘇祁安還能翻天不成!”
手下見狀,微微點頭,而後轉身離去。
與此同時,蒙州四座軍城,雖然在陳到、宋彪、二猛、李勝四人的竭力抵擋下,但奈何南北夾擊的敵軍,攻勢太猛,在又抵抗了兩三日後,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,隻能放棄四座軍鎮,從而退去中樞的蒙州城。
仗打到這份上,近四萬的兵力,損失過半,而對方依舊還有五萬之眾。
蒙州城樓外,密密麻麻的敵軍,已經拉開陣勢,開始最後的猛攻。
之前南北夾擊的敵軍,也想過勸降,要是能夠勸降戰力彪悍的蒙州、東山兵,對大涼方麵,絕對是一個沉重打擊。
隻是他們太小看了固守待援的陳到、宋彪四人,他們接到的命令,就是死戰不退,至於勸降,隻是做夢。
而且在剛才他們撤守蒙州城時,就利用過所謂的勸降,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,雖然取得戰果不大,但至少也傷敵對方千人。
這舉動,無疑於是一種打臉,在將其困住的情況下,這些人非但不投降,還打了他們一個小小的反擊。
是可忍,孰不可忍,沒有任何在留情的局麵,五萬聯軍悉數將蒙州城包圍,這是最後一戰,隻要拿下蒙州城,蒙州便唾手可得了。
一道低沉悠長號角進攻的聲音響起,五萬名聯軍,如同一道道黑色洪流,朝著蒙州城進發。
此時,站在城樓上的陳到、宋彪、二猛、李勝四人,臉色緊繃,手中的大刀抽出,他們的臉上,沒有半點懼怕,反而是濃濃的激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