國主們內心瞬間不寒而栗,雖然心裡想法眾多,但沒有一人敢表露心思,真要表露,不就坐實了他們的想法。
那換做任何人都不會放過他們,哪怕被蘇祁安看穿,回過神來的國主,依舊雙手抱拳,起身否認。
“督軍大人,你這話真的折煞我們了,我們哪敢有這種心思,如果不是督軍大人這一仗相助,我們哪還有機會活下來。”
“可不是,我們反對月昭和平上位盟主,主要考慮年紀太小,加之祖宗之製不可違背,這才希望督軍大人慎重考慮,絕對沒有其他心思,還請督軍大人明查。”
接二連三的聲音響起,十多位國主各個看上去,都是一副委屈樣子,仿佛蘇祁安真的冤枉他們了。
眾國主的這一幕,蘇祁安擺了擺手,直接道,“既然各位都沒有這種心思,那多半是本督軍多慮了,但話說出口,各位權當聽聽,千萬不要有什麼小九九心思,要是有,彆怪本督軍翻臉無情哦。”
眾人心頭一凜,蘇祁安的敲打,他們如何聽不出來,皆是重重點頭。
緊接著,蘇祁安又道,“看來,今天無論怎麼討論,各位心裡都要以祖宗之製,繼續反對月昭和平上位,本督軍說的可對?”
十三位國主皆是沉默不語,從他們的神情來看,就知道眾人的態度。
雖然他們全程被蘇祁安打壓,一直處在下風,但隻要守著祖宗之製,就算蘇祁安想強行推動,也會引發巨大爭議,畢竟他是外族之人,隻要繼續堅持,就算蘇祁安也沒有任何辦法。
看著眾人沉默不語的反應,蘇祁安笑著道,“那好吧,既然各位非得遵守祖製,本督軍也不好說什麼了。”
“權當這事沒有發生,就這樣過去了,”盟主的位置,就讓諸位自己去選了,本督軍不參與了。”
國主們四目相對,內心一陣愜意,終於,在他們的堅持下,就算蘇祁安也拿他們沒辦法。
就在國主們準備開口恭維蘇祁安深明大義時,忽然,蘇祁安話鋒一轉。
“盟主的位置,本督軍可以不參與,但此次西北二州戰事,造成的傷亡、以及各類損失,我想有必要與各位好好談談。”
“大人,這事全由薩克圖而起,怎能將這筆帳算到我們頭上呢,況且這一仗,西域損失也很大,可謂元氣大傷,哪裡還有多餘的錢財賠償呢。”
“是啊,真要賠償,怕又會給西域百姓增添一筆沉重負擔啊。”
這些國主很快反應過來,對著蘇祁安就是一頓叫屈,企圖以民眾之心,再次逼退蘇祁安退讓。
但這次,他們的主意,卻是打錯人了,蘇祁安直接道。
“誰說本督軍,要求西域子民賠償,放心,本督軍早就替你們想好了,此戰的損失,和西域百姓沒有任何關係,也不用賠償。”
“更不會將責任,算到你們頭上,這樣吧,那就將回邪、月昭兩國劃入大涼就行,權當此戰補償了。”
“我想這樣,對大人都好,薩克圖已死,但想必國內肯定很亂,要是交給各位,估計又是一個爛攤子,與其這樣,不如劃出來就好。”
“至於月昭,就和各位國主更沒什麼關係,而且剛才各位反對意見那麼大,一同劃出來,也算替各位省了很多麻煩。”
蘇祁安這話說的很輕鬆,但讓十幾位國主,一下子呆若木雞,所有人都愣在原地。
將回邪、月昭劃出來,說的輕巧,真要是做了,無異於分裂西域。
而且劃出去的兩國,在西域中,是絕對的霸主,這兩國要是劃走了,西域不僅失去了天然屏障,更是讓大涼的勢力範圍,直插腹地,這是一個巨大威脅。
而且兩國被劃走,西域聯盟的實力更得大大衰減,到那時,恐怕隨便一支外族,帶著幾千人,就能將西域攪動的雞犬不寧。
蘇祁安這招,就是釜底抽薪。
所有國主回過神來,皆是搖頭反對。
可話剛說一半,一道清冷的聲音陡然響起。
“哼哼,什麼時候我月昭之事,需要其他國主答應,才能同意?各位國主莫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吧。”
“本國母可還沒死呢,勸各位說話過下腦子。”
十三位國主,露出一副窘迫神色,看著臉色冰冷的蘇鳳舞。
雖然蘇鳳舞說的很對,但為了西域的完整,他們不得不再次開口。
與其說反對,不如說是勸說。
“國母,月昭之事,我等確實不能乾預,但月昭被劃出西域,這是違背祖製,我想月昭曆代先王,都不願看到的。”
“是啊,月昭要是被劃出,西域怕更加岌岌可危了,還請國母能以大局考慮啊。”
“哼,現在知道求本國母,以大局考慮?之前各位又乾什麼去了?少拿所謂祖宗之製壓我,就是因為有這種破規矩,西域才會走到如今地步。”
“今日,本國母對諸位,已經看透了,既然各位堅守祖宗之製,那就繼續守舊吧,本國母和月昭就不奉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