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個人,全程沒有兵士保護,就敢隻身前方蒙北城談判,這膽子大的,不是一丁半點。
就連得知消息的蘇祁安,也是有些詫異,但很快恢複過來,敢以十多人左右,就有如此底氣,可以看出,這次派出的使節,有些不一般。
隨著使節上路,有關使節的消息,逐漸被公布出來。
這次來訪的十多人,有個共同點,清一色都是涼裔,說直白點,都是青、幽二州人氏,就和當初的謀士柳聖明是一樣的。
這次帶隊的,是一位叫嚴路的中年謀士,在榮國那邊,地位還算不錯,雖然沒有官職,但深受榮國高層的信任,和榮國新皇庫克術較好。
據說有個小道消息,死去的聯絡使蒙汗,聽聞是此人的學生,和他學過一些兵法。
從透露的消息來看,這個嚴路就不是簡單角色,除了他,此行陪同的十多人,皆是榮國有名的謀士。..
也就是說,這次的使節團,都是一群有謀略的家夥。
也難怪因這次出訪,沒有兵士保護,就這群牙尖嘴利之人,但凡出事在赴約談判路上,都不用甩鍋,大涼這邊都得被噴死。
看似孤身前往,實則就是考驗蒙州這邊的安全,如果他們出事,就徹底給了榮國入侵的機會。
他們打的這個主意,蘇祁安肯定不會坐視發生,在使節團出發時,就已經招呼手下兵士,開始沿途接應,護送。
隻要腦子正常點,都不會再這個節骨眼上,搞什麼埋伏,襲擊。
這是兩國之間的談判,一些不起眼的匪盜,知道有些事他們碰不得,一碰就死。
蒙州這邊兵士,出動全程接應,和想象的一樣,沒有碰到任何的意外,很順利的將人護送到蒙北城。
此時的蘇祁安,已經和郭開等一眾高層,在蒙北城等候多時。
隨著手下兵士的護送,蘇祁安、郭開等人在城府內,見到了榮國派出的使節團。
這一支使節團,看衣著,完全就是涼人儒生打扮,但凡不開口介紹,都以為這些人是涼人。
特彆是為首的中年儒生,頭戴方巾,手持折扇,一副淡定樣子,目光注視蘇祁安良久後,方才抱拳感歎。
「嘖嘖嘖,蘇督軍不愧是一表人才,今日一見,讓嚴某刮目相待,早就想和蘇督軍一見,但一直以來都沒什麼機會,現在見到了,也算了了嚴某的一樁心事。」
蘇祁安微笑點頭,示意坐下。
眾人分彆悉數入座,在簡單的寒暄後,一旁的郭開開口,直奔主題。
「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,還是說正事吧,說說吧,榮***隊占據蒙城三座軍鎮遲遲不走,是為何意?派出閣下為首的使節團,莫非是想拖延時間,而後準備開城?」
郭開的直白,嚴路很淡定,他搖頭道,「欸,州牧大人此言差矣,嚴某被委以重任出訪,可不是為了拖延時間,而是帶著真心和大人們談判的。」
「畢竟,戰爭是殘酷的,誰也不想打,想想我那倒黴的可憐學生,什麼都沒做,本想著投降,等戰事結束就能離開,誰知道會有如此下場,哎,真是造化弄人啊。」
嚴路露出一副感歎惋惜的神色,說著時不時發出陣陣歎息。
這時候蘇祁安開口接話,「蒙汗之死,純屬意外,這事早在之前,便跟榮國通報了,本督軍不理解,既然貴方知曉事情因果,為何執意打著***的架勢,這不是為了開戰準備嗎?」
嚴路連忙搖頭,道,「這事,督軍大人那就誤會我們了,之所以會擺出***的強硬,督軍大人應該能理解,畢竟死的是我們的人,如果態度不強硬,對手下兵士也不好交差啊。」
「所以,關於蒙汗
身死一事,嚴某知曉沒有太多可以討論的地方,之所以提出來,不過是一個由頭罷了,一個見到蘇督軍的由頭。」
「如今,蘇督軍也見到了,這事自然就過去了,沒什麼好提呢。」
嚴路說的很輕鬆,臉上絲毫看不出半點憂傷意思,仿佛真如他所說,蒙汗怎麼死的,不過是為了見蘇祁安的一個由頭,至於真說為他發動戰爭,那隻能說腦子壞掉了。..
一個死人,死了就死人,最好的價值就是為了讓他們見到蘇祁安,至於他本人,就沒什麼好談了。
蘇祁安目光閃動,放下手中的茶杯,問道,「哦,既然是為了見本侯,如今見也見到了,你們的目的為何?總不可能隻是單純一見吧。」
「嗬嗬,那倒不是,今日主要想跟蘇督軍,談一談歸降一事?」
「歸降?」陳到、宋彪等人眉頭一挑,一副沒聽太懂的架勢。
就連蘇祁安、郭開二人,也是露出詫異神色,但二人對視一眼,恢複平靜,隨即郭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