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輕聲響起。
那一襲大紅鳳袍的人影,身體一顫,轉身,露出那張熟悉又驚豔的臉龐。
二人就這樣四目相對,沒說一言,眼中隻有濃濃的柔情。
二人上前,緊緊抱在一起,耳邊輕喃。
“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”
蘇祁安順勢將蘇鳳舞抱起,走到床邊,輕輕放下,不一會,床榻兩側的紅簾,輕輕放下,寢宮內傳出一陣柔情蜜意的纏綿…
寢宮外的內侍、宮女很識趣的離去,給足二人單獨相處時間。
隨著時間流逝,天色漸晚,皇城內的燭火、燈籠逐漸點亮。
城內,時不時響起輕微陣陣巡邏的聲音,夜色很安靜,給人一種寂靜的感覺。
蘇祁安、蘇鳳玲二人的寢宮,一陣纏綿後,二人躺在床上,相互依偎著。
在離開了京都這麼久,二人相互說著一些小秘密。
蘇祁安還好,將發生在西北二州的戰事,以及碰到蘇鳳舞的事,完整的一一告知,蘇鳳玲神情鎮定,但緊握蘇祁安的手掌,卻是顯露出內心的不平靜。
好在蘇祁安最後平安歸來,真要在西北二州出什麼事,蘇鳳玲怕真的很難保持淡定。
聽完蘇祁安的訴說,有關京都這半年變化,蘇鳳玲同樣告知。
相比較外界傳的風言風語,蘇鳳玲說的反而帶著很強的真實性。
朝堂內官員在半年時間,沒有多大變化,一切都是按部就班,主要還是蘇哲、蘇泰二人。
在蘇祁安離開京都半年,朝中的各位大臣,算是徹底站隊完畢,現在的朝堂,基本上不在有未站隊的官員,即便有,大都被清理。
不僅如此,就連蘇玄庸,對二人的信任,與日俱增,從剛開始的部分交權,到現在基本上有一半的軍政,已經交給二人相互處理。
直白來說,二人現在是半個監國,為了防止二人爭鬥,這半個監國,從中也分出了兩個權利。
二人各自負責各自的部門,能處理的自己解決,如果有矛盾,便向上彙報,由蘇玄庸最後定奪。
這種分權,給蘇玄庸減輕了負擔,不再整日盯著國事,有兩位殿下從旁輔佐,很多事沒有那麼費心,效率反而提高了。
但有得必有失,在這種肆意放權下,蘇哲、蘇泰的權利,隻會越來越大,倘若有朝一日,二人聯手,就連蘇玄庸也不一定能夠掌控。
蘇祁安的這種擔憂,並非無稽之談,畢竟蘇玄庸已經六十了,年歲已高,和蘇哲、蘇泰二人這種愈發成熟,年富力強,有能力,有野心的王爺相比,很可能會製不住。
蘇祁安的這種擔憂,蘇鳳玲自然理解,依偎旁邊,還是忍不住勸解道。
“相公,這事就算要勸,還是等父皇壽辰結束後,找個機會再說吧,現在的父皇,和當年不一樣了,如果當眾拂他的麵,讓他下不來台,就算是你,怕也很難收場。”
這句話,不止蘇鳳玲一人提起,在進城前,蘇康也跟他提醒過,
一個人的提醒,或許沒什麼,但一連兩三人都是如此,確實是要被重視起來,
說到底,蘇玄庸是大涼皇帝,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,哪怕在禮賢下士,在看重蘇祁安,但二人之間,始終隔著一個君臣。
要是做的太過分,蘇祁安鐵定會下不來台,對皇權,伴君如伴虎這道理,蘇祁安比誰都清楚。
按理說,在麵對危險時,第一時間要做到自保,可經曆了西北二州戰事,見到了那些死戰不退的兵士,蘇祁安的內心很複雜。
一些原本可以輕鬆說出自保的話,現在反而要三思許多。
蘇祁安目光閃動,久久不語,依偎一旁的蘇鳳玲連忙道。
“相公,千萬不要多想,有些事,退一步海闊天空,千萬不要意氣用事啊。”
感受著蘇鳳玲的擔心,蘇祁安握著她的手,微微點頭,“嗯,鳳玲放心,相公自有分寸。”
聽到蘇祁安這麼說,蘇鳳玲懸著的心,稍微放鬆。
一夜的時間,很快過去,二人半年時間未見,一夜未睡,一直在互訴衷腸。
當天逐漸蒙蒙亮時,蘇祁安躡手躡腳的小心起床,穿好衣服,看著逐漸睡去的蘇鳳玲,蘇祁安沒有打擾。
在她的額頭輕吻一下,而後踱著步子,小聲離去。
關於蘇玄庸的生日壽辰還有四五日時間,這幾日的功夫,除了必要的請安,其他時間,蘇祁安都在皇城內四處遊走。
或許是因為臨近壽宴,這幾日的請安問好,並不包括蘇玄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