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泰的詫異,蘇哲很淡然,他不緊不慢道,「老四,欣賞一個人,也得看時間分寸,一直維護換來的卻是冷漠無言,這樣的人即便是大才,對我來說,也是無用之人罷了。」
「哈哈,這才是我認識的二哥,不就是一個蘇祁安嗎?真以為少了他,大涼就江河日下了?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,二哥能夠當斷則斷,四弟很高興。」
「請二哥放心,這次蘇祁安進京,想要全身而退離開,沒那麼容易。」
「嗯,有些事既然決定做了,那就要做的漂亮,千萬彆露出馬腳,彆壞了我們的事,我們的事,應該也要提上日程了。」
「二哥放心,這事就看好吧。」蘇泰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。
蘇哲微微點頭,走出眼前的廣場後,隨即上了自己的馬車,在蘇泰的目送下,揚長而去。
此時的正宮。
蘇祁安、蘇玄庸二人就一高一低的站立著,二人保持沉默,這種沉默沒有持續多久,就被蘇玄庸打破。
「蘇祁安,現在就你我二人,說說吧,你到底是什麼意思?寡人不相信你是唱反調的人。」
蘇玄庸的問話,蘇祁安這次沒有用剛才的說辭,抬頭一副認真樣子道。
「陛下,你可還記得當初,和微臣之間許下的承諾嗎?」
蘇玄庸一怔,但很快回過神來,眼中帶著不解道。
「這和你的受封有什麼關係?如今朝堂和睦,寡人的幾位兒子,又能替寡人分擔要事,對外也有你,大涼不重回正軌,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嗎?」
「怎麼,難道現在,你對哲兒、泰兒還有意見?」
蘇祁安沒有說話,但他的態度卻表明了一切,蘇玄庸眉頭微皺,短暫沉默一會道。
「寡人在這裡,叫你一聲祁安,相當於你是自己人了,既然是自己人,寡人有些話就不藏著掖著,之前寡人對哲兒、泰兒,確實有擔憂之心。」
「在皇權之爭下,為了對閒兒的保護,不得已分權製衡,但這種製衡,你也看到了,一切都在寡人的掌控中。」
「哪怕現在,二人就算半個監國,但始終逃脫不了寡人的視線,一味的擔心,不如主動放權,這樣反而會取得不錯的效果,我想京都這半年的變化,你也看到了。」
「難道寡人這麼做,你覺得不對?」
「陛下做的決斷,微臣沒有資格說對否,但微臣就怕哪天陛下控製不住,直接翻船,到時候彆說十殿下,恐怕連陛下你都有性命之危。」
「蘇祁安你這話,是不是太誇張了,要是換做彆人,早就被寡人拿下了,彆以為仗著寡人對你的信任,就如此放肆。」
蘇玄庸滿臉的不高興,畢竟這話,無異於打他的臉,說他的昏庸。
換做任何皇帝,早就將其拿下,哪裡還會和蘇祁安在這裡掰扯。
蘇玄庸的不悅,蘇祁安自然察覺到,他鄭重抱拳,臉色認真道。
「陛下,微臣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,有些傷人,但微臣始終相信忠言逆耳,目前看來大涼朝政一片和諧,但微臣卻看到的,是在和諧之下的暗流湧動。」
「倘若陛下不及時改變策略,真的會有性命之危,還望陛下三思啊。」
「夠了,蘇祁安,寡人自認為對你不薄,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說一些危言聳聽的話,饒是寡人脾氣再好,也容不得你如此胡說八道。」
「既然你執意如此,寡人就成全你,受封一事可以取消,但你對寡人的冒犯,死罪可免,活罪難逃,你先回去禁足幾日,等寡人思慮好,在對你做處罰。」..
「陛下…」
「我說退下!」蘇玄庸眉頭一挑,言語中帶著強烈的憤怒,但凡蘇祁安在多說一句,蘇祁安會毫不客氣將其拿下。
見狀,蘇祁安目光閃動,終是歎氣一聲,而後抱拳告退。
目送蘇祁安離去,蘇玄庸臉上帶著濃濃的怒氣,一巴掌拍在麵前的桌子上,氣衝衝道。
「這個蘇祁安,實在是太讓寡人失望了,雖然寡人知道他說的有道理,但如此當眾打臉,絲毫不給寡人半點麵子,實在是太過分了。」
「如果不是看在鳳玲的份上,說什麼寡人也要狠狠的打他幾十大板,哪有這樣的大臣敢跟寡人這般說話的。」
蘇玄庸的氣衝衝,不一會,在他身後,一位黑衣大監的聲音,輕聲響起。
「嗬嗬,陛下彆動怒,百首侯是什麼人,陛下最清楚,雖然說話直白,但確實有幾分道理,有的時候朝中有這樣的大臣,也是陛下的福分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