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切但願如老師所言吧。」蘇祁安微微點頭,但掃動的目光中,始終充斥著些許凝重。
彆的不說,就剛才掃視一眾朝臣,就讓蘇祁安發現了不少奇怪東西。
一眾朝臣,相識的都在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,唯獨以鄭源、趙成、司馬越三位一品國公,臉色平靜,站在前方,對身後的交頭接耳,完全無動於衷。
可以說,三人身份尊貴,不屑於和身後朝臣交談,也可以說三人已經提前知曉陛下的召見,有了準備。
這些說辭也很正常,可在三人平靜的目光下,蘇祁安卻發現了一絲的不同尋常。
不是得意,也不是自大,而是一種類似破釜沉舟的成竹在胸。
能讓三位身份尊貴的權臣,有這種心思,這次的朝堂議事,怕真的會出大事。
就在蘇祁安目光閃動,內心想著什麼,一名內侍的聲音陡然響起。
「陛下駕臨!」
一下子,堂下的議論紛紛,立刻消散全無,所有人臉色肅穆,一本正經的看著上方的空位。
不一會,在眾人的注視下,以蘇玄庸為首,蘇哲、蘇泰、蘇康三位皇子為輔,依次出現。
蘇哲、蘇泰的一同跟隨,朝臣們不意外,蘇康的出現才是最意外。
要知道這種朝堂議事,蘇康很少會參加,主要是因為腿疾不便,而且相比較晉王、趙王,這位六皇子得到的偏愛,明顯少許多。
沒能參加朝堂議事也算正常,可今日一同出現,看樣子,蘇玄庸對這位六皇子,起碼比之前重視許多。
這不知是好事,還是壞事。
一眾朝臣目光閃動,內心想著。
隨著四人的出現,在一眾朝拜聲下,朝臣們陸續回到自己的位置。
蘇玄庸臉含微笑,看著下方一眾朝臣,而後不緊不慢道。
「今日的朝堂議事,不為彆的,隻有三件事,其一關於前段時間,百首侯拒受封公的事,雖然頂撞了寡人,寡人也很惱怒。」
「可在冷靜過後,也想清楚了,有些事是寡人太心急,拒受國公一事,可以暫時緩一緩,而百首侯的頂撞,也給了禁足的責罰,這幾日的禁足,我想百首侯應該也懂了一些事,所以這事便告一段落,到此為止,各位應該沒什麼意見吧。」
這結果,朝臣們皆在意料之中,蘇祁安和蘇玄庸之間的關係,他們比誰都清楚,也就蘇祁安敢如此衝撞蘇玄庸。
但凡換做其他人,怕早就被砍頭了,蘇玄庸怎樣責罰,他們還能說什麼?
總不可能火上澆油,真要蘇祁安的命?如果這麼做了,都不用想,等到蘇玄庸冷靜過後,第一個責罰的就是他們。
誰讓蘇祁安本身有才華,有能力,所做的每件事,都是實打實看到的,而且又是駙馬爺,這樣的皇親國戚,就算受罰,也是皇室的自家事,他們隻是朝臣,隻能默默看著就行。
聽著蘇玄庸的講述,朝臣們皆是麵無表情,抱拳拱手,稱讚蘇玄庸聖明。
對著結果,蘇玄庸也很滿意,他笑著揮手示意,而後開始說著第二件事。
第二件事正是有關西北二州的戰事,在蘇祁安返京後,到現在,約莫半個月時間,西北二州的戰事,終於傳來最新戰況。xь.
和眾人想象的一樣,經過二州相互間的配合,連日的奮戰,終於拿下了最後一座軍鎮,蒙州得到的徹底的收複。
這消息傳來,除了蘇祁安,其他一眾朝臣皆是露出激動神色,不停的高聲大喊,蘇玄庸的英明神武,蒙州能全麵收複,一切全托陛下洪福。
對這種拍馬屁,蘇玄庸還是感到很受用的,他沒有阻止朝臣們的歡呼。
這次召見眾朝臣,宣告這件事,為的就是讓朝臣們好生開心一番。
在一眾歡呼聲下,蘇祁安的平靜,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,這點蘇玄庸也注意到了。
他笑著道,「怎麼,蒙州收複,莫非百首侯不高興嗎?」
蘇祁安回過神來,剛要解釋,但被蘇玄庸阻止了,他繼續道。
「寡人知道,百首侯心有不甘,畢竟,南征北戰這麼多年,哪一場戰事,不是由百首侯親自去抓,但這次,沒能看到最後的勝利,就被寡人調回來了,換做任何人,都會不甘心,這點寡人能理解。」
「但大涼將領有很多,總不能一直看著百首侯南征北戰,他們就跟沒事人一樣,總要適當曆練曆練。」
「放心,百首侯的功績,寡人記在心裡,蒙州的收複,你依然是首功,寡人不會忘的,也希望百首侯能夠大度一點,畢竟,和諧才最重要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