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說來話,有空再與你細細去說,我來中州,豫王爺並不知道,要是知道了,怕也不會一路這麼辛苦了。”
何興露出恍然神色,連連道,“也對,要是王爺知道了你的行蹤,怕早就出來接應了。”
“不過侯爺你能逃出來就好,對了,差點忘了把這消息告訴州牧和王爺了,他們要是知道,一定很開心。”
“這裡也不是談話之地,我有些高興過頭了,侯爺,我這就將你們護送清河郡。”
蘇祁安微微點頭,帶著何興上了自己的馬車,一邊走著,一邊問道。
“看來我逃出京都的消息,這麼快就傳到中州了?我想要不了多久,大涼各州怕也差不多知曉了。”
何興點頭肯定道,“是啊,侯爺,你可不知道現在整個中州都是關於你弑君謀反的通緝令,隻要提供線索者,賞銀萬兩。”
“嘖嘖嘖,連提供個線索都這麼高賞賜,要是拿下我,豈不是一輩子無憂,三統領這麼好的機會,你要好好把握啊。”
蘇祁安的調侃,何興搖頭道,“嗬嗬,萬兩銀子,也得有命拿才行,京都那些官員什麼德行,我還是了解的,即便真提供了線索,怕多半利用完後,直接找個無人角落給埋了,畢竟,銀子進誰的荷包不是進,對銀子,哪怕是京都官員,也不會嫌少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我不信侯爺你是弑君謀反之人,雖然我不清楚你在京都發生了什麼事,但你絕對不會是弑君謀反之人。”
何興說的很肯定,蘇祁安笑著道,“哦,你為何如此篤定?”
“就憑侯爺多次在邊境戰場廝殺,一次次帶著邊軍擊敗了入侵的外族,我也是軍人,就憑這份血性,侯爺就不是這種大逆不道之人,而且我也相信州牧和王爺的眼光”
何興的話語誠懇,看的蘇祁安一陣欣慰。
之所以逃離京都,第一站選擇中州,就是出於對豫王和州牧的信任,哪怕他們之間隻有一個看似虛無縹緲的承諾。
恰恰是這種承諾,反而給人一種君子之交,隻要認定了,哪怕沒有聯係,看上去很薄的情意,但在關鍵時刻,一定會出手相助。
二人能有如此的品質,他們手下之人,也必定如此,像三統領何興,僅僅和蘇祁安隻有一麵之緣。
但蘇祁安對此人還是很相信,否則也不會在他出手時,讓擔任前鋒的童戰等人,一直沒有回防。
而何興沒有讓蘇祁安失望,十分順利的解決了眼前之事。
隨著何興上了馬車,眾人緩緩朝著清河郡走去,蘇祁安這時候開口問出了心中疑惑。
“三統領,中州在我的記憶中,應該沒有這麼亂吧,就算有盜匪,也不至於如此猖獗,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,你的斷臂應該也是拜這些盜匪所賜吧,中州到底發生了什麼。”
聽到此話,何興笑容收斂,偏過頭看著自己左邊空蕩蕩的袖子,臉上寫滿了複雜神色。
並非蘇祁安特意要揭何興的傷疤,而是經曆的一係列事情,越發讓他覺得中州陷入了很嚴重的動亂。
彆的不說,就這次被何興率領支援的北山營兵士,給蘇祁安一種相當疲憊的感覺,仿佛近段時間,經曆了一番艱苦大戰。
而且看出動的小隊編製,就能猜出北山營的兵力,起碼比之前要少一半以上。
要知道在中州,北山營的戰力,不說最強,但也是當仁不讓了,雖然之前安插了二王的人手,但在蘇祁安離去前,他記得豫王已經將大統領許山,二統領馮典給拿下了。
以豫王和中州牧的手段,再加上三統領何興的管理,北山營應該能成為最大的助力,不至於像現在,就連一夥上山為匪的兵痞都不放在眼裡。
之前的北山營,那可是不說話,光是站在那裡,就能讓盜匪瑟瑟發抖的存在,怎麼現在弱了許多。
何興也不是什麼婆媽之人,短暫沉默後,說道。
“侯爺,聽你的話中,我想你從鄭大那裡,應該知道了一些情況吧。”
蘇祁安點頭,“何興說的鄭大,多半就是剛才出手打劫的上山兵痞了。”蘇祁安暗暗猜道。
“他的身份,侯爺應該也能猜到,我就不多說了,像他這樣的人,在中州隻多不少,他說的對,中州卻是陷入了很大的內亂,甚至比侯爺你想的還要嚴重。”
“這事還得從三個月前說起,”三個月前,五萬的中州兵,抽調四萬北上支援寧州,這事基本上是正常調動,起初州牧和王爺都沒有太在意,我們也是如此。”
“可誰能想到,抽調四萬中州兵北上,是一個巨大的陰謀,是一個圈套,還是剛開始的圈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