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餘的官員,要麼本有反意,順勢而為,主動開城投降,要麼為了保命,被動開城。
畢竟,眼下在不像之前那般,土匪攻克縣城,當地州牧甚至朝廷,都會派出大軍剿滅,可現在,大涼高層都開始分治,擁立二皇,朝廷都混亂起來,哪有空閒去管地方這種內亂。
而中州牧,就算想管,也有心無力,手中隻有一萬的兵力,就算出兵清剿,不說能否剿滅,搞不好前腳剛走,後腳就被偷家了。
所以隻能以這種有些憋屈的方式,被動固守了。
但凡四萬中州兵不被抽調,以中州牧的脾氣,哪裡會忍受這種氣。
如果說換防的邊軍沒有出現,還感到詫異,那麼自從半個月前,皇城事變,涼皇歸天,弑君者蘇祁安叛逃消息傳來。
何興他們瞬間反應過來,這一切都是有預謀的,從抽調四萬中州兵北上時,一個專門針對中州的預謀就開始了。
抽空中州兵力,在忽然爆發盜匪襲擊,從剛開始東躲西藏,到後麵徹底暴露實力,猛攻中州各郡,就知道這一切都是二王的陰謀。
二王對中州的圖謀,一直都有,隻不過找不到合適出手時機罷了,這次讓他們等到了。
讓許山、馮典二人叛逃反水,落草為寇,指揮這些兵痞盜匪,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環。
要是二人以北山營統領的身份,光明正大的反叛,傳出去不僅對登基的二王不利,而且很可能會引起百姓的不滿,從而損失他們的威望。
但現在,二人以叛軍身份,成為盜匪,指揮著土匪攻城,就算傳出去,最多說二人心術不正,早有異心,沒有證據表明二人所為,是受到二王指示。
在如今大涼逐漸四分五裂,各州都開始自顧不暇時,頂著盜匪這個身份,誰又能對他們說什麼?
隻有這樣,才解釋的通,為何二人要在皇城事變後,突然發動攻城,而且皇城事變傳到中州,都是半個月了,但他們怎會提前行動,這說明二人背後有人指示,指示者很可能就是二王。
以土匪攻城的方式,迫使中州牧、豫王投降,等拿下中州後,二王便可以演一場戲,派出所為大軍收複中州。
到時候不僅地盤有了,更能提高自己的聲望,不費吹灰之力,可謂一舉兩得。
當然這些始終是蘇祁安的猜測,沒有什麼證據,就算公之於眾,也起不了多大效果。
這點蘇祁安明白,他也沒打算公眾的意思,如今的大涼,四分五裂,中州都陷入動蕩,相比各州也好不到哪去,否則,以豫王的威望,請求距離最近的東州兵支援,吳定國不可能見死不救。
但到如此困境,始終沒有聽到提起東州兵,蘇祁安大概就能猜到了。
大涼在也不是蘇玄庸在時,還可以勉強維持十二州和平時期,而是逐漸陷入內亂,各種陰謀家,野心家,以及更多作壁上觀的看客投機者。
一個亂世,即將來臨。
想要得到彆人的尊重,隻有靠自己的拳頭,誰拳頭大,才能在這亂世占據一席之地。
這點,蘇祁安從逃離京都後,所經曆種種,就已經徹底明白了。
雖然中州的動亂,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,但他敢來中州,想要返回西州,中州是必經之地,所以,無論怎樣,這次中州動亂,他都要解決。
一方麵算是給中州牧、豫王一個投名狀,另外一方麵,也是為了給二王一個震懾。
既然暫時無法動二王,那就拿手下之人開刀,來多少殺多少,直到殺到恐懼,害怕,不敢出手的地步。
許山、馮典二人,沒得說,已經上了蘇祁安必殺的名單,跑不掉的。
至於隔壁的東州,蘇祁安並不打算出手,畢竟坐鎮東州的除了大都督吳定國,還有前任宰輔楚雄。
以他二人的實力,要是讓東州陷入和中州一般的內亂,也就沒必要主政東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