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周密密麻麻出現的盜匪,一下子將何興等北山營兵士給圍了起來,粗略看去,數量起碼有上千人,這已經遠遠超過鄭大本身的實力。
何興目光閃動,沒有慌張,目光閃動,看著上方的鄭大道。
“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實力,本統領還真小瞧你了,難怪眼睜睜看著七座寨子被覆滅,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。”
以何興的眼光,自然看出這些人並非許山、馮典二人派出的支援,如果真派出,絕對不可能隻有這麼點兵力,這些人應該是鄭大在北山郡這段時間,積累的真正力量。
從始至終,鄭大一直隱藏著,大概為的就是現在。
何興的識破,鄭大臉上露出笑容,微微點頭,“何統領說的沒錯,這些人就是我在北山郡的底氣,老實說,北山郡的管理還真不錯,就算以我的實力,在北山郡也隻能勉強將隊伍擴大近兩千人,但凡換做其他郡縣,少說也得三千人以上,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可惜。”
“雖然人數不多,但眼下對付何統領你們,應該是綽綽有餘,何統領你也是一名老兵呢,怎麼會如此大意呢,連本當家的圈套都未看出,你說說,你是小瞧本當家呢,還是壓根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呢。”
“我想更多的是後者吧。”
鄭大所言,何興沒有回答,他的沉默卻是表露了一切。
居高臨下的鄭大,看著下方被引入包圍圈,目前一動不動的何興,內心不知多暢快。
為了這一日,他等的太久了,一開始進入北山郡,一直以示弱的方式,儘可能的避免和北山營的人接觸,就算接觸,往往也是一觸即潰,為的就是造成他們這些盜匪,頗為懼怕北山營。
久而久之,就算再戒備的北山營,時間長了,在碰到他們,心裡隻有輕視,絕對沒有一點警惕。
這次何興的分七路兵,就是一種自大的體現,為了讓何興等北山營的人,一步步進入布置的圈套,鄭大可謂煞費苦心。
不惜以七座寨子被毀為代價,隻為讓北山營走進設置的圈套,看似將第八座寨子給圍了,以為就差臨門一腳,就等徹底剿滅。
但最後反而被反包圍,占據上風的態勢,瞬間反轉。
為了能夠將北山營的人一網打儘,鄭大下了很大的功夫,將最後的一千五百人,起碼散出去一千四百人,剩下的百十來人,成了誘餌防守第八座寨子。
如果說是正麵激戰,一千五百人對戰六百人的北山營,數量是碾壓,但雙方不靠任何地形,就麵對麵的硬杠,最後的結果,一定是死傷慘重,雙方同歸於儘,這是鄭大不敢賭的。
所以,將一千四百人散出去,將其包圍,配合正麵的牽製,這次就不是一麵之戰,而是四方圍攻。
在這種攻勢下,就算北山營兵士各個如狼似虎,死戰不退,鄭大有信心,將他們一舉團滅,誰讓第八座寨子內,可能兵力不多,但就各種圓木、巨石、重弩車,卻是應有儘有。
在居高臨下,麵前又是長長的斜坡下,將圓木、巨石狠狠砸下去,就算北山營戰力不俗,但在被設計好的圈套下,也得死傷慘重。
這次的圍剿,他們從獵物,瞬間轉換成獵人,這一幕彆提讓鄭大多興奮。
六百名北山營兵士,如今陷入林子深處,就算想求援,在這種層層包圍下,等到中州兵趕來,戰鬥算是結束了。
可以說,這一戰勝利的天平,已經朝鄭大開始慢慢傾斜了。
相比較鄭大的得意,何興卻很淡定,哪怕麵對被包圍的局麵,哪怕就算突圍,很可能會全軍覆沒,但從他的臉上,卻看不出半點驚慌。
目光從四周的盜匪身上收回,落在鄭大身上,開口道。
“鄭大,你的安排的確不錯,但本統領還是想給你一個機會,一個活命的機會,隻要你讓這些人放下手中兵器投降,本統領可以承諾對一些未犯死罪的盜匪,連同你在內,留一條命,如何。”
何興這番勸降,讓四周包圍的盜匪,各個諷刺大笑,就連鄭大也是忍不住放肆笑出來。
他們看著何興,目光就像看待傻子一樣,眼下什麼情況?難道何興不知?自己都有些自身難保了,竟然還妄圖勸說投降,這聽上去就像一個天大的笑話。
鄭大臉上的嘲諷,不加掩飾,看待傻子目光不屑開口。
“何統領,怕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,想勸降我?你覺得自己有這資格嗎?”
“哎,本來對你,我是有些敬佩的,但現在看來,是本當家太高看你了,原來何統領和一些蠢人沒什麼區彆。”
“看在與你打交道一段時間,本當家就送你們上路吧,放心,你們死後,本當家會將你們的腦袋割下來,送給豫王和中州牧作為禮物。”
“送他們上路,動手。”
鄭大臉上寫滿了不屑,而後揮了揮手,示意包圍的手下出手,準備徹底剿滅這支殘兵的北山營。
但這時,臉色平靜的何興卻是大笑著,笑聲中充斥比鄭大還要囂張的猖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