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前線,除了中州兵、王九率領的一眾青壯年,後方兩郡的民兵,也是趕來,已經頂了上去。
從現在的兵力數量來看,雙方基本上在持平階段,但盜匪的戰力本身就不如他們,時間一長,盜匪的傷亡總會有繃不住的時候,到那時,便是一舉殲滅的時候。
盜匪的調整兵力部署,打成持久戰,蘇祁安是有些不理解的,留在他目光閃動,暗暗思考時,前線蘇紀的傳令兵,將消息帶了回來。
蘇祁安臉色更加凝重,能被蘇紀、李重湘都擔憂顧慮,盜匪打持久戰這一定有問題。
蘇祁安的眉頭微皺,一語不發,時不時翻閱手中軍報,而後又放下,老實說現在的他沒有多少頭緒。
就在他眉頭緊鎖,等候的傳令兵忽然小聲道,“王爺,這消息隻是兩位大人有些顧慮,並非是要王爺你執意破解的,說不定是多想呢。”
“就眼下的戰局,怎麼說都呈大好之勢,就算馮典想翻盤,也不可能呢,除非他搞偷襲,不過這種偷襲也是無用功,在我們這種堪比銅牆鐵壁的防守下,偷襲也是找死…”
傳令兵自顧自的說著,完全沒有注意到蘇祁安的一下子變了臉色,目光死死的看著他。
傳令兵感受著那種壓迫的目光,連忙閉嘴,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,剛準備下跪求饒,被蘇祁安給製止。
蘇祁安凝重的神色瞬間消散,像似想到了什麼,帶著幾分喃喃自語道。
“是啊,我怎麼就沒想到啊,突襲啊,蘇祁安虧你還是以出奇招見長的,怎麼這時候就糊塗了。”
“王…王爺,你怎麼了?”傳令兵哪裡見過這陣仗,還以為蘇祁安被什麼臟東西附了身,小心道。
蘇祁安回過神來,對著傳令兵趕緊道。“你來,速速傳我的命令,讓北山、清河二郡這樣…”
傳令兵聽完,臉色明顯有著變化,帶著濃濃的不敢置信,生怕自己聽錯了,又問了幾遍,但得到的答複和第一遍如出一轍。
看著傳令兵臉上的不解,蘇祁安沒有過多解釋,說道。
“就按照本王的命令辦,要是出了什麼差錯,本王全權負責,對了,跟豫王、州牧通報一聲,如果前線戰局穩定,速速讓二位返回昌平,本王有要事商量。”
蘇祁安都這麼說了,哪怕傳令兵在不明白,也知道王爺之令不可違,第一時間轉身離去。
看著傳令兵離去,蘇祁安緊繃的臉色,舒緩不少,閃動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玩味的神色,對著身旁的童戰道。
“童戰,接下來就看你呢。”
“屬下一定不辱使命。”童戰點頭,當即轉身離去。
與此同時,穿行在茫茫密林中的馮典、楚青二人,在不間斷的趕路下,用了一日的時間,成功的離開了北山郡的地界。
這一日,過得那叫一個膽戰心驚,可直到離開北山郡地界,也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麻煩,更沒有損兵折將,可以說一路頗為順利。
離開北山郡地界,馮典、楚青等人在一塊還算安全的林子內的空地暫時歇息。
馮典看著楚青的目光中,帶著濃濃的敬佩,竟然成功的穿行了北山郡,再往前最多幾裡地,就是清河郡地盤,現在正是傍晚,等到天黑,等到清河郡城徹底放鬆警惕,睡了過去,就是他們出手之時。
說真的,如果不是因為密林穿行,帶不了太多的人,如果能將一眾手下全部都帶過來,滅掉清河郡綽綽有餘。
當然這不過是馮典的幻想罷了,他也明白,如果可行,這一戰也就沒必要打了,直接來個全軍突襲就完事了。
這次能夠順利通過,除了楚青的出奇冒險,最重要的就是幸運。
戰爭中,幸運本身就是其中的一部分,所有的勝敗,都不是靠著事先預知就能掌控的,戰爭充滿了不確定性,就看誰能把握,化為己用,所謂的巧合、幸運,往往就在那麼一刹那。
馮典這次很幸運,身邊有楚青這樣一位大謀士,雖然寂靜不動,但馮典仿佛看到了勝利的曙光,隻等夜幕降臨,就是他們獵殺時刻。
時間過得很快,一晃夜色降臨,這一刻,躲藏在林子的眾人,一下子睜開了雙眼。
“兄弟們,反擊的時候到了,隨本統領殺!”
馮典的一聲令下,埋伏在林子內的黑衣盜匪,就像蝗蟲一樣,蜂擁而至,直奔前方的清河郡城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