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了,第二個消息是什麼。”蘇祁安直接打斷了馮典的有些喋喋不休,直接道。
馮典露出玩味笑容,笑眯眯道,“至於第二個嘛,百首侯必定很感興趣,因為是關於西州。”
此話一出,蘇祁安的臉色凝重,黑袍袖子內的手掌,不自覺地緊握。
他早就應該想到,蘇哲、蘇泰對他的心狠,不是說著玩的,除了對他鍥而不舍地發布通緝令,還想來個釜底抽薪,對他的西州動手。
如果換做之前,蘇祁安必定會控製不住情緒,西州事變,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,好在他離開西州前,就想到有被再次偷家的可能,所以早早的請出了羅清遠。
有羅清遠在,絕對不可能出現被偷家的事,但以二王的心性,敢對西州出手,勢必就是大軍出動。
前後半個月的時間差,二王的大軍鐵定已經兵臨城下了,說不定發生了交戰,蘇祁安最擔心的是,出動的大軍有多少人?戰事打到哪一步?西州的近況究竟怎樣?
稍微按捺有些激動的情緒,蘇祁安目光冷冽的看著馮典道,“繼續。”
但馮典這次沒有十分痛快,反而慢悠悠道,“百首侯想知道西州如何,並非不告知,但這事畢竟事關西州,與中州無關,有些事越少人知道越好。”
馮典的意思很明顯,就是想告知蘇祁安一人,像蘇紀、李重湘這些無關人員,最好遠離。
馮典話落片刻,明顯能夠聽到四周院牆上,弓弩手拉弓的聲音,隨時都有射殺的意思。
馮典再度開口,“勸一句,讓你的這些手下彆輕舉妄動,我的命沒了就沒了,但這消息要是百首侯不知,我保證,一定會後悔一輩子。”
“本統領沒那麼多花招,隻需百首侯上前幾步,容我慢慢告知就行。”
“我想這個要求不過分吧,這麼多人看著,但凡本統領有任何異動,被射殺不輕而易舉?在這種堪比十拿九穩的局麵下,莫非百首侯還怕了我這位階下囚?”
馮典的話,對蘇祁安起不到半點效果,更無法將他激怒,蘇祁安點頭,沒有猶豫,直接上前,在眾人的注視下,坐在了馮典的對麵。
蘇祁安的果斷,讓馮典頗為佩服,笑嗬嗬道,“不愧是百首侯,果真說一不二。”
“就衝這點,本統領自然悉數告知。”說著,馮典身子不自覺的前傾,對著蘇祁安小聲說著什麼。
蘇祁安漠然的臉色,隨著馮典的講述,也是發生了變化。
看著馮典、蘇祁安二人的交談,並沒有出現什麼不可控的意外,站在後麵的蘇紀、李重湘懸著的心稍微放鬆。
等到二人談話結束,立刻就下令將馮典拿下,雖然承諾了留一命,但不代表無罪釋放,直接關入死牢,終生囚禁。
至少從目前看來,留馮典一命,比殺了他更有價值。
就在二人想著有那麼一瞬失聲時,誰都沒想到,和蘇祁安交談的馮典,忽然暴起喊道,“楚青!動手!”
這突兀的一嗓子,瞬間讓眾人回過神來,一眾弓弩手剛準備放箭射殺,誰曾想,馮典的手掌不知何時,已經抓到蘇祁安的手臂,而後順勢發力,另外一隻手猛然伸出,一把抓住了蘇祁安的喉嚨。
就在這電光火石間,蘇祁安已經被馮典給挾持了,站在馮典身後的楚青,也是默契十足,配合著,將蘇祁安另一邊的臂膀控製著。
蘇祁安站在中間,被二人控製著,一眾弓弩手臉色凝重,想要放箭射殺,但無人敢真出手。
馮典、楚青就像兩個泥鰍,一左一右死死的控製著蘇祁安,他的喉嚨,也被馮典的手掌給控製。
誰敢保證,能在一瞬間將二人射殺,但凡中間出了意外,留了一口氣,馮典稍微用力,就能扭斷蘇祁安的脖子。
而且在如此近的距離,誰也保證不了,射殺範圍不會波及蘇祁安。
馮典就是判斷了弓弩手的顧慮,將蘇祁安死死的抵在身前,就像個牛皮糖,怎麼都甩不掉。
誰能想到,在這時候,蘇祁安竟然被劫持了,但細細追究,還是他們大意了。
覺得布置了一個局,就是萬無一失,但他們太低估了馮典這位從戰場廝殺活下來的老兵,隻要不是絕對的死局,對生的欲望是很強烈的。
哪怕隻有微乎其微的生機,他也敢以命相搏,終究是他們大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