約莫半日功夫左右,原本安靜的陳倉郡城,接連不斷的有許多馬車疾馳而來,看馬車的華麗,隨行的隊伍,就知道是大人物。
這些馬車主人目的很明確,就是衝著陳倉郡府而來。
片刻後,郡府內的一間房,響起陣陣熱鬨聲,屋內人影綽綽,響亮的笑聲,時不時傳出屋外。
在房間的,除了蘇祁安、蘇鳳玲外,兩側分彆站著霍城、黃文彥、吳用、三位土著元老。
所有人的臉色都很激動,看著眼前的蘇祁安,眾人可謂七嘴八舌,嘰嘰喳喳不停。
“先生,沒想到你能活著回來,當日聽聞你在京都的事,可是嚇壞我們了,如果不是霍州牧阻止,說什麼也要出兵,替先生討個公道。”
“我說三元老,你會不會說話,什麼叫先生能活著回來,先生吉人自有天相,想殺先生的人,在大涼還沒出生呢。”一旁的黃文彥撇了撇嘴道。
“對對對,先生是吉人自有天相,我太激動了,望先生恕罪。”
“先生,這次你回來交州,隻要你一句話,我們立刻打回去,他娘的,哪有這麼欺負人的,不僅弑君,竟然還給先生扣上叛逆之臣的帽子,這口氣無論如何,都忍不了。”大元老也是在一旁插嘴道。
“沒錯,先生,如今的大涼分崩離析,眼下就是我們出兵的好時候,二王弑君謀反,身為大涼臣子,人人得而誅之,隻要先生一聲令下,屬下立刻集結軍隊,發兵討伐。”霍城也是說道。
聽著眾人的七嘴八舌,蘇祁安一一聽完後,揮手安撫著,屋內的聲音明顯小了許多,片刻後,蘇祁安道。
“各位的心情,我能理解,我何嘗不想出兵討伐二王,但以現在我們目前的實力來說,討伐二王還是很困難的,即便以兩州之力,拚死將二王擊敗,但後麵虎視眈眈的榮人,怕就等著我們這般行動,好坐收漁翁之利。”
“而且眼下西州的戰亂還未平定,這時候如果出兵,隻會槍打出頭鳥,說不定會遭來二王召集大涼各州的討伐。”
“現在我回了交州,目前來說,還得低調行事,不能暴露我的行蹤,隻有平定了西州的戰亂,穩定了兩州的內亂,在憑借兩州之力,才能有正麵一戰的底氣。”
“當務之急,我必須回到西州,與羅老聯係,在定後續之策,而你們,我希望繼續保持之前的安定,當做什麼都不知。”
“可……先生。”聽到這話,眾人明顯有些不甘。
想要開口說什麼,但被蘇祁安給打斷,他笑著道。
“放心,暫時的隱忍退讓,是為了日後的更大勝利,放心,仗有你們打的時候,二王好不容易送上十萬大軍這份大禮,我們豈有不收之理。”
看著蘇祁安臉上露出的玩味神色,眾人微微點頭,大概知曉了蘇祁安的用意,沒有開口反駁,皆是抱拳稱是。
眾人在房間待了有一個時辰左右,而後分彆離開,見到蘇祁安,他們都很高興,但眼下不是敘舊的時候。
他們這些人,接下來要為蘇祁安北上進入西州,平定西州戰亂做準備。
除了吳用陪同蘇祁安身邊,霍城、黃文彥、三位元老,皆是陸續離開。
在離開前,不斷叮囑吳用,一定要保護好蘇祁安的安全,吳用也是抱拳鄭重承諾。
在告彆了霍城、黃文彥等人,蘇祁安在陳倉郡城沒有停留多久,也就三日左右,而後在吳用的帶領下,一路向西,直奔下倉郡而去。
羅清遠的確切斷了與交州的聯係,但卻切斷不了族地與下倉之間的聯係。
西州的族地,是黑魯與土著之間共有,自從蘇祁安一分為二後,交州的土著人大部分都定居在西邊的下倉郡。
黑魯與土著並非涼人,就算戰事波及,也很少波及到最西邊的族地,除非整個西州都淪陷了,否則想徹底切斷兩地聯係,根本不可能。
這次,吳用就是想通過西邊的下倉,北上通過族地,從而進入西州。
為了這次之行,吳用已經和二元老打過招呼,二元老在臨走前,特意給他一塊元老令牌,隻要執此令者,皆可暢通無阻進入族地。
有二元老的幫助是一方麵,更重要的還是蘇祁安本身,此行他們人數不多,隻有幾百人,但凡有個成千上萬,帶一支軍隊,是絕對不可能進入族地。
土著和黑魯將族地一分為二,看似和平相處,但上百年積累的恩怨,不可能在兩年內就能化解,平時也會爆發點小摩擦。
如果帶著一支上萬人的隊伍進入族地,是個人都會心生戒備,懷疑對方是否有吞並之心,所以凡是通過族地,人數絕對控製在五百人以下,就算發生摩擦,但至少能夠控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