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亮高懸灑下柔和的光輝,星星在夜空中閃爍,院子裡的桂花樹在夜風中嘩嘩作響。
程雲舒卻沒有心思欣賞,目光全集中在房間裡的那盆水上,悄悄紅了臉。
徐望洲拿著毛巾進門,毛巾放進盆中浸濕後擰乾,水珠滴落在盆中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。
把毛巾往前遞,程雲舒拿著毛巾愣了愣,轉眼就見男人脫了襯衫,手指按在了皮帶上。
程雲舒霎時臉紅了個透,“你在乾嘛?”
徐望洲語氣隨意,“看不出來嗎?白天我們不是說好了,你幫我。”
程雲舒猛地把毛巾塞到他手裡,活像拿著火紅的烙鐵似的,“我才不要,你臭烘烘的,自己擦。”
燈光昏暗,程雲舒的臉像打了一層柔光,精致的眉眼愈加迷人,她臉頰緋紅,長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。
徐望洲以手抵唇,輕笑一聲,“怎麼還跟個小姑娘似的。行,我自己擦,你要是不想看就轉過身去。”
男人輕而易舉的揭過這件事,程雲舒反而惦記上了。
他的腿有傷,還要自個抬水擦身體,她想去倒水他又不同意,幫忙擦洗這件小事自己都不願意,好像有點過分。
況且,他白天說的話應該是在逗她,腿上有傷他也做不了什麼。
這麼想著,程雲舒在床上輾轉反側,徐望洲感受到她的動靜後,側身過來,摟住她的腰。
程雲舒自發在他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,似乎感受到什麼,她愣了愣,“你……”
男人聲音低沉又隱忍,“沒事,睡吧,明天是端午,你還要早起。”
程雲舒愈加愧疚了,她想了想,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,“要不,我幫你吧。”
話音剛落,濃厚的男性氣息撲麵而來,許久,程雲舒生氣的瞪了眼丈夫,“你給我起開,我要去洗手。”
月光鋪滿地麵,程雲舒踏著月色,站在院子水池邊打開水龍頭。
她錯了。
她不應該心疼徐望洲,該心疼自己才對,又上了他的當。
又瞪了眼男人,徐望洲絲毫沒有感受到震懾力。
含笑親了雲舒一口,得了一句故作嚴肅卻全是甜美的輕斥,“睡覺!”
他抱住愛人,親了親她的發絲,“收到。”
第二天,今天是節假日,徐知源一大早起床,程雲舒起床時他都出門找小夥伴玩了。
程雲舒洗漱後和吃完飯,在櫃子裡翻找衣服,挑了件淺藍色的長裙,裙子是翻領長袖,這個天氣穿剛剛好。
她在鏡子前轉了一圈,問:“好看嗎?”
徐望洲目光裡閃過驚豔,“很好看。”
“哪裡好看?”這話問得未嘗沒有折騰他的意思,誰叫他昨晚欺負她。
“哪裡都好看。”見妻子的眼神盯著他不放,徐望洲又補充道:“你皮膚白,穿上一件衣服溫婉又漂亮,我都不想讓你穿出門了。”說到後麵,很有一種認真的意思。
程雲舒滿意了,抬了抬下巴,“算你有眼光。”
各式的衣裙鋪在床上,徐望洲從裡麵挑出一條印花的絲巾,略顯笨拙的幫她係上,程雲舒在梳妝鏡裡看了看,剛想說他的手藝沒有進展,就發現了脖子側麵有些異樣。
她耳朵紅了紅,還好出門前發現了,不然出去被人看見後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她,她可是體驗過中年婦女的威力的。
那時她剛來部隊,在家賴了好幾天床,部隊裡就傳起他們小彆勝新婚,她身子弱連門都出不了的話。
雖然那幾天他們夫妻倆在家裡呆的時間的確比較長,但也沒到她們說的那種地步啊。
程雲舒抿抿唇,水靈的大眼睛嗔徐望洲一眼,“都怪你,你看看都成什麼樣了。”
徐望洲態度良好的認錯,“是我不對,下次我一定不碰脖子。”
程雲舒小鼻子輕哼一聲,道:“接下來你就好好養傷吧,彆想你的下次了。”
還不等徐望洲說話,門外傳來了響亮的女聲:“小程,小程,在家嗎?我們要去食堂了,你快出來。”
“周嫂子叫我了,”程雲舒急忙把絲巾仔細檢查一遍,穿上小皮鞋往門口走,腳步頓住回頭看了徐望洲一眼,“想想你的傷,在家裡等我回來,不可以亂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