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秀禾睜大眼睛,略顯詫異地問:“你還不知道上個星期徐團長乾的事?”
程雲舒迷茫的搖搖頭,周秀禾見她是真的不清楚,說道:
“上個星期天,楊春桃她們幾個在家屬院前那顆棗樹下,說你好吃懶做,貪圖享受,還利用徐團長的權勢打壓其她軍嫂,被徐團長和幾個營長看了個正著。”
“徐團長當場就斥責了她們,說她們胡亂造謠,破壞軍區內部團結,要找他們的男人談談,再有下次就帶她們去唐政委那兒。”
程雲舒記起來了,就上次圓圓去捅蜜蜂窩那天,徐望洲回來的時候心情很不好,她問他發生什麼他也沒說。
前段時間她為大姐的事憂心,周嫂子和黃嫂子也沒怎麼來找她,所以不知道還發生了這樣的事。
原來他是為了維護她才生的氣,心裡湧上一股甜蜜。
黃玉珍一臉興奮,補充道:“對了,走的時候徐團長還說了,他在家怎麼乾活是他的事,他自己願意乾,不想讓你沾手,和她們那些人沒有半毛錢關係,不要太多管閒事。”
說著,黃玉珍的心裡有些羨慕,怎麼彆人的男人就這麼好呢。
但她很快又釋然了。
她家男人對她也不差,每次從軍營回來都會幫她搭把手,家裡的力氣活他都上,比那些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的男人好多了。
“我們也享了徐團長的福,楊春桃那群人最近變安分了,連其他人的閒話都說的少了。”
前麵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,眾人隨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,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拉著一個中年女人的胳膊往回走。
女人三四十歲左右,整個人乾瘦乾瘦,穿著普通的棉布大褂和灰色長褲,頭發亂蓬蓬像是稻草窩,正在男人的手裡奮力掙紮。
她大喊著,“李常貴,你給我放開!”
黃玉珍努努嘴,“那就是李營長和他媳婦周桂芳。”
樓房裡跑出來四五個孩子,見李營長和他媳婦對峙場麵,立馬撲了上去。
兩個小的拉李營長的大腿,稍大些的扯男人的手,最大的那個男孩抱住李營長的腰,李營長像是棵被藤蔓纏繞孩子樹,因此他媳婦很快就掙脫了他的手。
周嫂子目瞪口呆,“我的個乖乖,她家這是五個孩子啊。”又道,“這些孩子不錯,都知道站在媽媽那邊。”
黃玉珍嗑著瓜子,說:“什麼啊,這些孩子三個是她的,那個最大的小子和那個小些的姑娘是她大哥大嫂的孩子。”
現場太混亂,程雲舒受不了這麼嘈雜的環境,也沒有議論彆人家長短的喜好,實在要待不下去了。
這時,黃嫂子用手肘推了推她,眼神示意她看身後,一回過頭去,程雲舒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。
不自覺的揚起一個笑,“你怎麼來了?”
看著她臉上的笑容,徐望洲緊皺的眉頭緩緩展開,勾起唇角道:“來接你回家。”
一旁的黃嫂子打趣道:“年輕夫妻感情就是好,晚回家一會就出來找。”
就在程雲舒快要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時,周嫂子推推她,“那就跟徐團長回去吧,我也要回去做飯了。”
回去的路上,程雲舒問徐望洲知不知道家屬院新來的嫂子們鬨分地的事,徐望洲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下午我們師裡開會的時候聽到消息的,師長知道情況後讓我們每個團抽出一個班,速度開好荒。”
程雲舒問:“我們家的菜地怎麼辦啊?我們都不會種。”
徐望洲:“順勢交上去,這回彭部長應該不會再反對了。”
彭部長是軍區的後勤部主任,分地就屬於他管,上回孔營長回去後,徐望洲就說把地交上去,彭主任沒同意。
說是每家都有地,不能單單落下他們家,要是覺得荒著可惜,就和媳婦向其他嫂子學學種菜。
這次上交菜地也就失敗了。
說完菜地的事,程雲舒和徐望洲說起單位發生的趣事,徐望洲靜靜的聽著,偶爾附和兩句.
走到家門口時,迎麵撞上了隔壁的方副團,他一身汗水,像是剛從軍營回來。
走到這片沒什麼人在,程雲舒本來和徐望洲挨的極近,見了方副團立馬往旁邊挪了挪。
個子很高,長得濃眉大眼,眼神堅毅,眉間有一條淺淺的細痕,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。
這是程雲舒第一次這麼仔細的打量方毅中,書中的男主角,也是田悅見了一眼就安心做他妻子的男人。
不得不說,他的條件很出眾,的確有讓人心動的資本。
但是,程雲舒心裡閃過濃濃的疑惑,田悅一個來自後世,自稱新時代女性的未婚姑娘就不膈應他結過婚,有兩個兒子嗎?
徐望洲輕咳一聲,拉回了程雲舒的思緒。
方毅中和徐望洲打過招呼後已經進了家門,程雲舒也和徐望洲回了家,徐望洲拉住要去洗手的媳婦,定定的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