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不實舉報(1 / 2)

江城軍區軍長辦公室。

徐望洲和王營長剛從訓練場過來, 身上滿是汗水,陸軍長看著徐望洲和王興國夫妻, 問:“知道我找你們來因為什麼事嗎?”

徐望洲略有疑惑,王營長摸不著頭腦。

隻有鄭碧娟,眼睛死死的盯著桌麵上的報紙,雙手控製不住的來回搓動大拇指。

不知道是因為激動,還是因為害怕,又或者兩者都有。

陸軍長把桌麵上的報紙推給徐望洲,道:“徐團長,你看看這份報紙, 第一塊版麵。”

徐望洲先是快速掃過標題, 意識到這篇報道是舉報妻子的之後,又從標題起,一字不落的看完全篇。

看完後他緊皺眉頭,瞥了鄭碧娟一眼。

王營長的心裡有些不安。

如果說一開始以為軍長叫他過來是說部隊的事,心裡很興奮, 當妻子走進來後, 他的這種興奮就變成了疑惑。

現在, 他察覺到徐團長看妻子的那一眼,心裡不安的猜測加深了, 軍長叫他來應該和妻子有關。

陸軍長接過報紙, 又推到了王營長麵前。

王營長看完報紙後, 臉色漲的通紅,鄭碧娟竟然實名舉報徐團長的妻子, 舉報信還登上了報紙。

陸軍長這時開口了, “這次我找你們來, 就是想了解了解情況, 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。”

“小鄭,你來說說吧,你為什麼要寫這封舉報信,還投給報社?”

鄭碧娟心臟砰砰跳,記憶回到了前天。

在向省政府投了舉報信後,沒有任何動靜,她就又寫了一封,這次沒在部隊收發室寄信,自己去了郵局。

郵局門口,一個男人騎著自行車撞上了她,那男人高高瘦瘦,帶著一副眼鏡,看上去就是個文化人。

她生氣大罵時,那男人彬彬有禮,一句話都沒有反駁,一直在和她說對不起,她慢慢也就消了氣。

男人自我介紹他姓黃,是一名報社記者,看見她手裡信中的收信地址,問她為什麼寄信給省政府。

原本她沒想要把事情告訴這個黃記者,但黃記者性子溫和,說要道歉,請她到飯店去吃飯。

大白天的,街上人來人往,飯店大門就對著大街,也不怕有危險,推拒兩次後,她就跟著去了。

飯桌上,那男人說了很多報社的趣事,然後不知道怎麼的,她也把舉報程雲舒的事說了出來。

黃記者聽了後,神神秘秘的和她說,某局有一個領導,違紀違規逼小攤小販給他交錢,被人舉報了好多次都沒有用。

末了,還是被記者報出來才被查處。

聽了這件事,她氣憤不平,這個故事和她現在的狀況多類似啊。

黃記者這時安慰她道:“邪不勝正,我可以幫你,你在我們報社投稿舉報信,我在下麵幫你寫幾句評語,報紙發出去後,迫於輿論壓力,省政府也會調查的。”

她愣了愣,道:“我沒想鬨這麼大。”

黃記者一拍大腿,“這件事就是要鬨大一點才行啊。”又說,“你也不要害怕,這是正義的事,保管發出去能引起轟動,省政府一定會調查。”

看她不想同意,黃記者道:“你忘了心疼那些遭遇不公的學生了嗎?怎麼能被這麼一點困難打倒,這麼容易就屈服。”

後來,經過黃記者的再三勸說,她雲裡霧裡就答應在報紙上報道這件事。

黃記者又讓她實名舉報,說這樣不僅影響力更大,還能把她清白的摘出來。

要不然彆人一看報紙,作弊的是她的學生,肯定會認為和她這個老師也脫不了乾係。

她心裡本來就有疑慮,黃記者這麼一說,就把她說動了。離開之前,黃記者還給了她五塊錢,說是騎自行車撞到她的賠償。

回了家之後,她冷靜下來,才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後果,也才開始後怕。

怎麼就昏了頭,答應把自己的真實姓名告訴黃記者,報紙發出去,看過的人會怎麼想她啊。

她想讓黃記者不要登他的名字,可她隻知道黃記者姓黃,其他的全都不知道,她根本找不到他。

就這樣,這幾天她時時刻刻處於焦灼之中,

鄭碧娟深吸一口氣,道:“陸軍長,是我做的。”

陸軍長道:“說說原因。”

王營長這個時候已經壓抑不住怒火,也顧不上這是在大領導的辦公室,對鄭碧娟怒斥道:“真是你乾的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!”

鄭碧娟挺起胸膛,義正言辭地說:“就像報紙上寫的那樣,發生這樣的事我不能坐視不理,我的良心不允許。”

陸軍長吸了一口煙,對想要說話的王營長擺擺手,看向鄭碧娟,“哦,你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的,有什麼證據嗎?”

“徐知源才上一年級,他這麼小的孩子,大多數字都認不了多少,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多,比那些學了五六年的學生還厲害。”

徐望洲冷冷道:“這就是證據?”

“當然不止,”鄭碧娟立即接道,“在比賽前他很有信心的說自己一定能拿獎,自己做筆記的本子上的題目,在發下來的題目合集上幾乎都有。”

徐望洲麵色依舊冷淡,“沒有其他的了嗎?”

鄭碧娟冷笑一聲,反問:“這些還不夠嗎?”

“當然不夠!”門外傳來清脆的女聲。

辦公室的門沒關,程雲舒帶著三個調查員進來後,先是給了擔憂的徐望洲一個淺笑,然後定定的看了鄭碧娟一眼。

她和調查員一進部隊大門,門口值班的軍人就讓她去陸軍長辦公室,在那一刻,她對報紙被部隊的人看見的事有了準備。

讓圓圓先去食堂打飯菜回家,她則帶著三個調查員去了陸軍長辦公室。

走到辦公室門口,聽著裡麵鄭碧娟的字字句句,程雲舒隻覺得荒謬,這就是鄭碧娟判定她幫圓圓作弊的理由。

讓出位置,手往調查員那邊抬了抬,“陸軍長,王營長,這幾位是此次小學知識競賽作弊事件的調查員,鄭碧娟對我的汙蔑,他們可以還我清白。”

在場眾人表情不一,周飛等人向前站了一步,簡單表明自己的身份。

然後道:“三天前,省政府接到實名舉報信,信中舉報教育局負責小學知識競賽的程雲舒主任,借用職務便利,幫助自己的孩子學生徐知源作弊,拿到了二等獎。”

陸軍長的眼神直射過去,王營長聽了不可思議,原來在報紙上投稿不是她舉報的第一次。

鄭碧娟眼神閃了閃,理直氣壯地說:“我是寄了舉報信,但你們沒有一點行動,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包庇程雲舒,我才向報紙投了第二封舉報信,這是逼不得已。”

周飛沒回鄭碧娟的話,繼續道:“接到這封舉報信後,省政府高度重視,立即開展了調查,通過詢問出題人員、評委、相關工作人員等方式,皆未發現程雲舒違規違紀事實。”

鄭碧娟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。

“今天,我們對事件另一人物一年級學生徐知源,進行了現場專家出題考核,全程徐知源答題流暢,知識麵廣泛,進專家認證,該學生的知識儲備和自身能力得到二等獎實至名歸。”

周飛環視一圈,道下結論,“此次時間的調查結果是,教育局工作人員程雲舒謹遵流程工作,並未幫助學生徐知源在小學知識競賽中作弊。”

鄭碧娟大聲道:“不可能!”

周飛挑挑眉。

“為什麼不可能?”

程雲舒一步步走近鄭碧娟,直到在她麵前站定。

“因為你不像我這樣公私分明,又或是你的孩子沒有圓圓聰明,因為自己做不到,所以堅定彆人也一定做不到,如果做到了就是作弊?”

程雲舒的眼神清亮,直視她的時候,有種看透人心的力量。

“不是的,我、我……”

鄭碧娟張了張嘴,想開口辯解,卻根本說不下去。

王營長臉色沉得能滴出水,“夠了,你還想說什麼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事情鬨得這麼大,還不夠丟臉嗎?!”

他深吸一口氣,敬了個軍禮後彎腰鞠了個躬,“徐團,嫂子,是我家這個做的太過分,對不起。”

程雲舒和徐望洲對視一眼,徐望洲朝她點點頭。

轉過頭來,程雲舒道:“王營長不用感到愧疚,做錯事的人不是你,要道歉就讓鄭碧娟親自道歉,登報道歉。”

王營長麵色為難,“這……”

陸軍長發話道:“在報紙上舉報,理應在報紙上道歉,小程的要求不過分,小鄭,你要按小程說的道歉,王營長,我命令你,監督好你的妻子。”

陸軍長眼神銳利,身上是從沐血的戰場上曆練下來的氣場,鄭碧娟打了個冷顫,結結巴巴應是。

王營長道:“軍長,我一定服從命令。”

他的心裡苦澀難言,不止一次想過在軍區揚名,會是什麼原因時間什麼場麵,但從未想過當下的這一種。

妻子不實舉報後登報道揚名。

周飛表情嚴肅的看著鄭碧娟。

“鄭同誌,請你相信政府重視每一個百姓的建議和舉報,不會包庇乾部,下次如果舉報,請你耐心等待兩天,不要急於在報紙上發表舉報信,這樣不實的舉報會造成很大的不良影響,降低政府公信力。”

鄭碧娟從直接臉頰紅到了耳朵根,低著頭,完全不敢看在場人的表情,這種情況又不能不回答,隻能喏喏的說了句。

“我、我知道了。”?”

程雲舒一步步走近鄭碧娟,直到在她麵前站定。

“因為你不像我這樣公私分明,又或是你的孩子沒有圓圓聰明,因為自己做不到,所以堅定彆人也一定做不到,如果做到了就是作弊?”

程雲舒的眼神清亮,直視她的時候,有種看透人心的力量。

“不是的,我、我……”

鄭碧娟張了張嘴,想開口辯解,卻根本說不下去。

王營長臉色沉得能滴出水,“夠了,你還想說什麼,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事情鬨得這麼大,還不夠丟臉嗎?!”

他深吸一口氣,敬了個軍禮後彎腰鞠了個躬,“徐團,嫂子,是我家這個做的太過分,對不起。”

程雲舒和徐望洲對視一眼,徐望洲朝她點點頭。

轉過頭來,程雲舒道:“王營長不用感到愧疚,做錯事的人不是你,要道歉就讓鄭碧娟親自道歉,登報道歉。”

王營長麵色為難,“這……”

陸軍長發話道:“在報紙上舉報,理應在報紙上道歉,小程的要求不過分,小鄭,你要按小程說的道歉,王營長,我命令你,監督好你的妻子。”

陸軍長眼神銳利,身上是從沐血的戰場上曆練下來的氣場,鄭碧娟打了個冷顫,結結巴巴應是。

王營長道:“軍長,我一定服從命令。”

他的心裡苦澀難言,不止一次想過在軍區揚名,會是什麼原因時間什麼場麵,但從未想過當下的這一種。

妻子不實舉報後登報道揚名。

周飛表情嚴肅的看著鄭碧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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