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事。”廖穀鋒擺擺手,道,“我也正要找你。”
黃清遠聞言神色一凜,立刻就明白過來,廖穀鋒怕是已經知道了電視台那檔節目的事。
兩人相對而坐,廖穀鋒看著黃清遠:“清遠同誌,你先說說是什麼事?”
“我要說的事,可能跟廖書記要找我的事是同一件事。”黃清遠一臉嚴肅,“廖書記應該已經知道了劉廣安接受電視台那擋節目采訪的事……”
“嗯,我昨晚看了,節目很精彩嘛。”廖穀鋒淡淡笑道,看著黃清遠,“清遠同誌看了沒有?”
“我看了一小段。”黃清遠不動聲色看了廖穀鋒一眼,他不知道廖穀鋒是否在暴怒的邊緣,所以回答得也格外小心,道,“那個劉廣安,虧他還是咱們省內的知名民營企業家,說話簡直是一點不負責任,胡說八道,影響極為惡劣。”
“先不管他是不是胡說八道,昨晚那個節目一播出,相信很快就會有大量媒體要來采訪,你們宣傳部門要做好應對工作,如果可以,就開個新聞發布會,統一做個回應。”廖穀鋒說道,他要找黃清遠的就是這事,電視節目播出了,廖穀鋒猜到會引起輿論的高度關注,應對輿情不能不理不睬閉門造車,而應該坦誠公開回應,這是廖穀鋒擔任領導多年應對輿情的心得。
聽到廖穀鋒的話,黃清遠瞄了廖穀鋒一眼,小心翼翼道:“廖書記,那這個回應的尺度,您看該如何把握?”
“該怎麼回應就怎麼回應,黑的不能變成白的,白的不能變成黑的。”廖穀鋒神色淡然,不怒自威,“事實真相自有時間去驗證,隻要行得正坐得直,何懼彆人抹黑?”
“廖書記說得是,不過就怕不明真相的群眾被誤導。”黃清遠說道。
“所以這就要你們宣傳部門出馬了。”廖穀鋒看著黃清遠。
“好,我待會回去就布置這項工作。”黃清遠點頭道。
這時,工作人員敲門走進來:“廖書記,孫廳過來了,您現在要見他嗎?”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廖穀鋒點點頭。
省廳的孫澤中走了進來,看到黃清遠也在,孫澤中忙打招呼:“黃部長,您也在。”
“嗯,我過來找廖書記彙報工作。”黃清遠打量了孫澤中一眼,隱隱猜到孫澤中過來的目的恐怕跟他一樣。
黃清遠這會並沒有離開的意思,孫澤中不由看了看廖穀鋒,見廖穀鋒示意他直接開口,孫澤中便道:“廖書記,昨晚某電視台的一個訪談節目播放了劉廣安的一個專訪,不知道您看了沒有?”
“看過了,清遠同誌過來也是為了這事。”
廖穀鋒笑笑。
孫澤中聞言,又朝黃清遠看了看,隨即道:“廖書記,您看要不要我們這邊采取一些動作?”
“采取什麼動作?將人抓起來?”廖穀鋒笑道。
“我覺得可以。”孫澤中態度強硬,在廖穀鋒的指示下,他們前期對鴻展集團展開的調查當中,已經查實了鴻展集團的一些犯罪行為,在孫澤中眼裡,劉廣安並不乾淨,這時候抓起來也未嘗不可。
“要是這時候抓了劉廣安,那咱們就真的是黃泥巴掉褲襠——不是屎也是屎了。”廖穀鋒笑了起來,“在彆人眼裡,我廖穀鋒豈不是成了南霸天,連讓人說話都不允許了?”
“那也要看是說的什麼話,像劉廣安這樣信口雌黃胡說八道的,就該嚴辦。”孫澤中說道。
“就怕不單單是一個劉廣安的問題。”廖穀鋒不緊不慢道。
聽到廖穀鋒這話,孫澤中和黃清遠對視了一眼。
孫澤中因為在廖穀鋒的授意下,一直在暗中查鴻展集團這條線上的人和事,所以一下就猜到了廖穀鋒這話是什麼意思。
而黃清遠,他知道的沒有孫澤中多,但在省裡工作多年,他是知道劉昌興和鴻展集團的關係十分密切的,所以對廖穀鋒的話,黃清遠隱有猜測,但因為牽涉到劉昌興,黃清遠一下變得謹慎。
此時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,孫澤中和黃清遠都各懷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