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縣長,這個我還真沒打聽到,省廳的人這次抓陳鼎忠是直接繞過市局的,完全沒有知會市局的人,否則也不會讓鬆北縣局的蔡銘海動手了,畢竟蔡銘海是省廳下來的,他也更受省廳的人信任嘛,也許在省廳的人眼裡,蔡銘海才算是自己人,說句不好聽的,人家是親生的,我們是後養的。”黃德超頗有些陰陽怪氣地說著,“現在能清楚知道陳鼎忠關在哪的,除了省廳的人外,估計隻有蔡銘海。”
“是嗎?”管誌濤皺著眉頭,“行,我知道了,德超,那就先這樣,辛苦你了。”
“管縣長,您跟我見外了,這能有啥辛苦的。”黃德超恭敬道。
“嗯,那你早點休息,有空一起出來吃飯。”管誌濤說完掛了電話。
黃德超見管誌濤沒再要求他繼續做什麼,心裡悄然鬆了口氣。
管誌濤掛掉黃德超的電話後就給蔡銘海打了過去。
這個時候,蔡銘海正跟周宏達在一起,見管誌濤這麼晚打電話過來,蔡銘海眼裡閃過一絲意外,立刻接了起來。
“管縣長,您好。”蔡銘海接起電話就主動問好。
“蔡銘海同誌,請問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縣長?”管誌濤劈頭蓋臉就衝蔡銘海質問,口氣很是不善。
“管縣長,您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蔡銘海一臉發懵,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。
“蔡銘海同誌,我問你,你們縣局是不是抓了東江企業集團的陳鼎忠董事長?是誰讓你們抓的人?你為什麼不跟我彙報?”管誌濤憤怒地質問道,打電話之前,他原本是要告訴自己要沉住氣的,但電話這一接通,他終歸還是沒有控製住心頭的怒火。
蔡銘海被管誌濤的怒火搞地莫名其妙,抓捕陳鼎忠是省廳的指令,跟縣裡的工作並沒有什麼關係,管誌濤衝他發火,簡直是莫名其妙。
心裡想著,蔡銘海還是解釋道,“管縣長,抓陳鼎忠是省廳的指令,我們縣局隻是負責執行而已,而且省廳的相關領導要求保密。”
蔡銘海這麼說已經是很委婉地給了管誌濤解釋,但管誌濤聽不進去,繼續發火道,“蔡銘海同誌,你要這麼說,那我倒要問問你,你是省廳的人還是咱們鬆北縣的乾部?你還當你現在是在省廳工作嗎?”
“管縣長,我肯定是鬆北的乾部,但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,我們隻是在執行省廳的指令,抓陳鼎忠這事,跟我們縣局沒有任何關係,案子也不是我們辦的。”蔡銘海口氣生硬地回答道,他好歹也是副縣長兼縣局局長,管誌濤這麼嗬斥他,蔡銘海心裡難免有幾分火氣,最主要的是管誌濤剛調到鬆北,現在正是需要拉攏人心站穩腳跟的時候,結果管誌濤這麼不給他麵子,蔡銘海也不想慣對方這個臭脾氣。
“蔡銘海,你……”管誌濤氣地渾身哆嗦,直呼蔡銘海的名字,罵娘的話還沒說出來,最後又生生地咽了回去。
管誌濤心知自己這會被個人情緒給左右了,剛剛要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告訴自己要儘量心平氣和,結果還是沒忍住。
深吸了一口氣,管誌濤控製著自己的情緒,沉聲問道,“蔡銘海同誌,我現在問你,東江企業集團的陳董事長關在哪裡?”
聽到管誌濤問這個,蔡銘海眼珠轉了轉,朝一旁正注視著的周宏達看了一眼,當即道,“管縣長,這個我也不知道,昨晚我們抓了人後,省廳的同誌就連夜趕到江州了,讓我們把人移交給他們,所以您要是想了解陳鼎忠的情況,應該去找省廳的同誌。”
管誌濤聽到這話,一口鮮血差點沒噴出來,蔡銘海竟然跟他說不知道?靠,這是在忽悠他還是真不知道?
“蔡銘海同誌,你當真不知道?你知道你抓陳董事
長這事,給我的工作造成了多大的被動嗎?陳董事長在市裡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企業家,就因為他被咱們鬆北縣局的人抓了,今天我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,就連市裡的領導都對這事表示關切,你們這是給我搞事,不想讓我過個好年。”管誌濤裝著憤怒地說道,“你現在如果知道陳董事長在哪,就馬上告訴我,至少讓我跟市裡的領導有個交代。”
蔡銘海聽著管誌濤的話,眼裡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,管誌濤拿市裡的領導壓他,蔡銘海卻是感覺到了管誌濤話前後矛盾,分明是經不起推敲。
蔡銘海也不想妥協,仍舊堅持道,“管縣長,陳鼎忠已經移交給省廳的人了,我確實是不知道在哪,您……”
蔡銘海還沒說完,就聽到手機傳來嘟嘟聲,把手機拿到跟前一看,蔡銘海嘴角抽搐了一下,靠,這也太操蛋了,一聽他說不知道陳鼎忠在哪,管誌濤連聲招呼不打就掛了。
一旁的周宏達一直在留心聽著,見蔡銘海打完電話,周宏達馬上就問道,“剛剛打電話的那個管縣長是你們鬆北的縣長?”